“啊?!”迟小多傻眼了,项诚忙示意他不要说话,朝李主任说:“我已经找到那只魔了。”
“证据呢?”李主任严肃地看着项诚。
项诚说:“私人关系,比较亲近。”
“什……什么?”迟小多坐不住了。
“不行。”李主任遗憾地摇头,说:“你不能把每个与他走得近的人都划成魔,我们要的是证据,有证据,有详细的报告,我们才能发批捕令,就算找到了,你也只能调查,不能动手,你已经被吊销证书,又被罚款了,项诚……”
项诚一手按着额头,靠在座椅上。
“……如果你再这样来一次,就要被抹掉一切相关记忆,收走所有的法宝了哦。”李主任说:“你可得想想清楚。”
项诚叹了口气,点点头。
“调查可以。”项诚说:“在不泄密的前提下动手呢?”
“这个要酌情考虑——”李主任说:“但是不能惊动那只魔,我不管你认为它在哪里,首先得交给我们足够的证据,证据齐备,我们会派人去动手。你可以保护你的朋友,但是不能胡乱攻击。”
项诚只得说:“谢谢主任。”
“不客气不客气。”李主任说:“你还是很有前途的,将功补过,我就不追究你把当事人带来这里的事了,毕竟提醒一下他,还是有好处的,你不提醒,卢主任也会派人去提醒他……”
“只是提醒的分寸嘛,你得把握好,不能让小孩出去乱说,也不能告诉他不该他知道的,比如说谁是魔,谁是妖,这个就不能说,免得他害怕,一害怕,就容易打草惊蛇,你说是不是?你还得确保他守口如瓶,任务一结束,就得把记忆清楚掉。”
项诚起身,迟小多也跟着起来,说:“谢谢主任。”
主任呵呵笑,项诚又说:“主任,我可以查一下这里的宗卷么?”
李主任说:“本来是不行的,不过念在前不久你才为组织立过功,流过血的份上,我私人给你开张条子吧,下班前去档案室就行,不能拍照。”
李主任写了张龙飞凤舞的条子给项诚,项诚再三道谢,与迟小多离开办公室。
“他要……”
“我先查一下宗卷。”项诚低声说:“你在外面逛逛,没事了,主任发话,暂时没人能让你闻离魂花粉。”
迟小多这才放下了心,两人出来,那女孩还在画画,她用铅笔打了草稿,在画纸上轻轻地抹颜色。
现在的玉兰小巷变成了春天,风无处不在,卷着香味与阳光的粉尘铺面而来,玉兰树就像有声明一般抽枝散叶,不住朝顶上长,越来越茂密,而巷子内,小院围墙上种着的花苞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绽放。
“走。”项诚低声说。
两人经过档案室门口,里面刚好有人推门出来。
“小多?”那是个戴着墨镜,穿一身休闲服的男人。
“齐齐?!”迟小多傻眼了。
那是齐尉,小多闺蜜的表哥,迟小多以前和闺蜜出去玩还坐过他的跑车。
“你们……”项诚想起来了,说:“嗯,你们认识。”
“项。”齐尉蹙眉道:“你怎么把他也带进来了?”
项诚摆手道:“放心吧,他不会往外说。”
“你跟我进来一会。”齐尉说。
迟小多惴惴看着两人,项城示意他随便走走,迟小多便出院子里去,区老不知道去了哪儿,迟小多便站在墙壁前看宣传板报。板报上有不少驱魔人的专题。里面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妖怪,边上还钉着几张纸。
迟小多翻了翻,看见其中就有一只“鬼车”,正是录像里被项诚收了的那只。
下面盖着个长方形的红印:高度危险。
接着有有个蓝印“已收伏”,旁边圆珠笔写着“伏妖者身份不明”。
迟小多朝后翻,看到不少稀奇古怪的图鉴,有的是“极度危险”,有的是“危险”,有的是“致命”,最后有条黑色的,龙一样的东西,有着鱼的尾巴。
【鸱吻】
危险级别“不明”,下面圆珠笔写了五个字,迟小多歪着头看,字迹潦草,看不出写了什么。
“魔化……污染源”。
板报旁边,还有拆开装订后,贴在橱窗里的一本杂志,几十页,封面写着《驱魔工作》2015年4月刊。第一页的标题是:春季新气象,新风尚——记河北驱魔先进工作者常洋。
远处传来区老的咳嗽声,迟小多便悄悄地出了院子,走进巷里。
档案室内,阳光裹着粉尘照进来,项诚抬头沿着架子看,找到“越秀区”,满满的一架子档案。齐尉摘下墨镜,倚窗站着,朝外看了眼,迟小多到巷子里去了。
“可能在荔湾广场。”齐尉说:“我们正忙长隆水上乐园的事。”
项诚头也不抬,抽出中华广场的那叠档案,显然不想与齐尉交谈。
“在找鬼车?”齐尉说:“听人说了,有一只魔,在背后操控这事。店铺就在中华广场。”
项诚把档案夹放回架子上。
“也卖水晶,绿幽灵,粉晶。”齐尉说:“骗骗小孩玩,吸人气让养着,供那只魔用。”
项诚眯起眼。
“什么魔?”项诚说。
齐尉耸肩,项诚放下宗卷,齐尉说:“我不知道,鬼车那件事被你插手平了,卢老带人去查,店当天就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