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诚想了想,眉头深锁,答道:“天魔它,其实不能算是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它……但它只是一股力量,它是没有思想的,有思想的,只是被天魔寄生着的,那个人,天魔的力量决定了寄生体的寿命,但是,实际上的寄生体,已经在七年前,死了。”

迟小多:“!!!”

“按道理,寄生体死后,天魔的力量就会逃逸,因为它是从天地脉里化出来的。”项诚答道,“但是在七年前,天魔有一个部下,是个老萨满,使用特别的法术,维持了寄生体的活性,并操控它发号施令,把它当作一个傀儡,现在,整个圣地都处在这个部下的控制之下。”

“什么法术?”迟小多隐隐约约地触及了关键点。

“血的活性。”项诚解释道。

“血魔体!”迟小多想起齐尉给过自己的解释,那个老萨满,一定就是郑衾的师兄!

项诚点头,拨了几下火,狼狗趴在了迟小多的脚边。

“你能明白吗?”项诚观察迟小多的表情,说,“血魔与天魔的关系,这就是他们放我出来的原因。”

迟小多有点疑惑,问:“为什么?”

“血魔希望能控制这个死去的人再多一段时间。”项诚耐心地解释道,“一旦我接替了它,我就会成为新的寄体,我有自己的意识,血魔要重新控制我显然不容易。”

“那为什么它不想办法杀了你呢?”迟小多问。

“它杀不了我。”项诚说,“杀了我的话,我作为人的三魂七魄会消散,蛇魂会留下来,这个时候,体内的魔种将吸取所有的力量,直接变成新的天魔。”

“所以无论血魔做什么,天魔的轮回和再生都无法逆转。”迟小多喃喃道,“我知道了,他希望你回到人间,被驱委抓住,再关起来。”

项诚点头,打了个响指,说:“正确,封离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再次把我从圣地带了出来。理由是寻找新的,妖怪们能发展的根据地。毕竟如果我置身圣地里,距离实际上的天魔越近,力量就越容易此消彼长,朝着我的身上倾斜。”

“封离教给我一个法术,而这个法术是我爸爸教给他的。”项诚说,“能够暂时封印住我的蛇魂,这样血魔就不能通过天魔的感应,来追踪到我的下落,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们得回去找陈真。”迟小多说。

“且慢。”项诚答道,“驱委不安全,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和陈真正面谈判的原因。”

“不会吧?”迟小多说,“又有奸细?驱委都要变成奸细的老巢了啊!”

项诚想了想,说:“你记得把我们引到郑州的那个任务吗?”

迟小多眉头深锁,项诚说:“那个任务,你不觉得很碰巧么?”

“可是。”迟小多说,“我觉得很多情况下,事情都是碰巧的,不代表那个时候就有人在算计咱们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从北京出发……是要抓在郑州筑巢的胡新阳,而胡新阳是和王雷勾结的,对不对?那么当我们接到任务,抵达郑州之后,胡新阳察觉了我们的一举一动,才临时起意,利用你的家传法宝来布下陷阱,和发布任务的人没有太大关系。”

项诚沉吟片刻,点头道:“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心里存着一个念头,不敢轻易相信他们。直到咱们从游轮上离开,驾驶水上飞机的时候,你记得那道闪电吗?”

迟小多:“……”

“对喔。”迟小多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