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深深地吸口气道:“你说得没错,老太君的龙头拐杖谁都得罪不起,穆桂英的六合银枪也的确天下无敌,十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但那又能怎样?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先将你杨士瀚杀了,再到皇上面前说个公道!”
杨士瀚哈哈大笑道:“想杀我?就凭你这瘦不拉叽的小老头能杀得了我吗?天下能杀我的人还没有出世呢!”
黄裳见杨士瀚如此狂妄,心中更气。但他身为朝庭命官,对天波府自然比一般的江湖武人要忌讳得多,便想拉着魏忠贤一起对付他,就算有个什么差池,在皇上面前也多个人说话,当即冷笑着道:“凭我一人之力也许杀不了你,这不……这不还有个魏公公呢?”
当他说到魏公公的时候,才发现那个魏忠贤早不在身边,而是躲得远远的了,装模作样地在那儿训斥着其他的太监,心中忍不住暗骂声:“老狐狸!”
杨士瀚则哈哈大笑,完全没将黄裳放在眼内,对着那几个军士道:“你们几个四处跟我搜搜,看看他们把我大哥藏哪儿了!”
“是呀?我皇兄被你们藏哪儿去了?”随着话音刘盲也带着安德海走了过来,对着黄裳怒声责问道。
杨士瀚虽然一直不喜欢这个阴阳怪气的刘盲,但现在跟他的目的相同,姑且就跟他合作一把,当即接道:“我大哥也就是你的皇兄,估计被这瘦不拉叽的小老头给害了!”
刘盲一听刘病已被害了,心中大急,跑到黄裳身边又抓又扰的。黄裳空负绝世武功,对这刘盲也莫可奈何,场面显得异常的尴尬。
魏忠贤见刘盲来到,面色都变了,叫过安德海顺手一巴掌打过去,骂道:“本公公不是让你看好英王吗?你怎么让他到这儿来啦?”
安德海一生中挨过魏忠贤多少次打,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但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重的,牙齿都打掉两颗,捂着那高肿的半边脸,非常委屈地道:“英王他要上来,小的实在拦不住!”
见刘盲不停地缠着黄裳,走上前道:“英王,黄大人说得没错,阳武候的确没在泰山。我们也派人出去寻找了!”
刘盲可以对安德海随打随骂,但对这个魏忠贤却有点害怕,在他的面前从来不敢造次,闻言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没骗我?”
魏忠贤接道:“老奴哪敢骗英王你呀?别闹了,放开黄大人吧?”回头对安德海喝道,“还不快把英王带下去?”
安德海正要跑过来,却被杨士瀚一把推得滚了八丈远,冷喝道:“这儿没你的事,滚回去!”
那安德海倒也机灵,趁机躺在地上半天不起来。杨士瀚走过去对刘盲道:“刘盲,你别听他们两个人瞎说,我今早收到消息,我大哥就在这封禅台!”
刘盲见一向对他横眉冷眼的杨士瀚忽然变得客气起来,心中突然有了少许的感动,当即说道:“杨士瀚你放心,如果皇兄真被他们藏在这封禅台,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
“掘地三尺?这还了得?”黄裳心中一惊,暗忖着一定要阻止他二人胡闹下去,以免坏了皇上的大计。
想到皇上的大计时,黄裳又在心里埋怨着,既然让我办这件事,就应该给我下道圣旨,如果有圣旨在手,还两人还不得乖乖听令?
刘盲在说完之后,当即吩咐那些太监四处寻找,可那些太监却全将眼睛望向魏忠贤,都看着他的意思。魏忠贤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两声。
刘盲见叫不动这些太监,只得大叫:“安德海,给本王爷滚出来!”
那安德海一直躺在地上,听到刘盲叫唤,也没站起来,还真是滚了过来,刘盲一脚踢过去道:“给本王爬起来,仔细地搜!”
安德海则哭丧着脸道:“奴才已经爬不起来了,这搜山的事还是交给其他的公公吧!”
杨士瀚见此接道:“刘盲,我这儿还有些人马,你就差遣他们吧!”
刘盲看着那二十来个军士,冲着魏忠贤道:“他们应该不是你们的人吧,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还不快给本王去搜?”
黄裳拿刘盲没办法,因为他是皇上的儿子,拿杨士瀚也没办法,因为他是天波府的宝贝疙瘩,但对这些普通军士,他的办法多的是。
随手一挥,一股柔和的劲道自掌心吐出,就像一阵微风似的从那帮军士的身旁拂过,而那帮军士则在微风拂过的瞬间,尽皆动弹不得。
这手功夫一出,杨士瀚的额头顿时冒起了冷汗,他只道这瘦不拉叽的老头武功高深,却没想到竟然高深到如此程度。
黄裳的额头同样冒着冷汗,因为他非常清楚地记得,杨士瀚带上来的是二十名军士,但现在,傻愣愣地站在那儿的却只有十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