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他是生人,他来解释只会越说越乱,再有,他也说不来川话,一口官话去辩,这里人都听不懂。

顾软软拉住了叶惊澜,一旁的顾怀月却气炸了,正要上前,一道清润却冰凉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妹妹什么时候要和人定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慢了数步的顾怀陵终于挤了进来,和叶惊澜站在一处,冷冷的看着牛大丫。半年不见的顾怀陵变化太大,但村里人好歹认的出来,又见他和那名红衣少年站在一处,知晓两人应该是相识的,或许是同窗。

既然是哥哥的同窗,软丫头经常去县城,认识也是常理。

不少人皱眉看向牛大丫,这丫头心思真坏,若怀陵没来,这个少年村里人都不认识,她刚才那些话,就是故意坏软丫头名声了。

“发生了什么,怎么吵起来的?”顾怀陵看向刘枣,刘枣一看到顾怀陵就缩成了一团,垂着头往外面挤,“让开,我要回家了。”

“话没说清你走什么走?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

顾怀月一下子跑了出来。

“大哥,我告诉你!”

白嫩嫩的小脸都气的发红,“今天我去张叔那边拿昨天定好的羊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两在这吵架,还是因为一个男人吵的!”

牛大丫和刘枣都到了适亲的年纪,周围就这么大个地方,两个姑娘家居然相中一个男人了。也是那小河村的张家太缺德,居然同时相看两个姑娘,这议亲一事,多看几家是对的,但你不能两个一起啊。

就隔了一天,也不遮掩些,第二天牛家人去相看时就知道了头一天刘家已经看过了。

这还了得?

那张家家里牲畜良田都有,虽不是富贵人家,但条件在村里来说已经很好了,不止刘枣满意,牛大丫也愿意,昨天刘家知道了这件事,刘枣当时就不乐意了,她以为牛家是故意来截自己的胡,气一横,就直接跑了过来。

本来是两个姑娘的事,最多偷偷拌嘴,谁知刘枣口口声声说牛大丫来截自己胡不要脸,牛大丫自不肯认这个的,自己这边也是亲戚介绍的,什么叫截胡?

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然后就闹了一堆人来看。

本来顾怀月也是来看好戏的,谁知两人吵着打着,居然把火烧到了顾软软身上,那张家的儿子张和觉得牛大丫刘枣都不好看,想让他娘和顾家接触接触,他曾远远看到了顾软软一次,说顾软软生的好,想要娶她,可他娘不乐意,生个再好也是个哑巴。

张家虽没动作,但这话不知怎的居然被牛大丫和刘枣知道了。

顾怀月当然忍不下这口气了,当场跑了回去拉着顾软软和姜氏跑了过来,这事肯定要当场对峙,由着这两疯婆子乱嚼舌头阿姐名声还要不要了?

顾怀月语气极快的将事情简略叙述了一遍,说完一顿,目光四扫,从一边扯过一个长木凳,爬了上去站稳,居高临下的看着牛大丫和刘枣,深呼吸一口气。

“两个丑八怪不要脸争一个男人还拉上/我姐?”

丑,丑八怪?

两人震惊的看着站在长凳上的顾怀月,顾怀月完全不给她们辩解的机会,指着牛大丫骂:“你看看你,长的跟个牛犊子似的,我娘都没你这么壮实,一脸张全都是横肉,你凭什么我说姐?丑成这样就在家里呆着,出门干什么!”

牛大丫:“…………”

“还有你!”顾怀月手一转就指向了刘枣,“一脸麻雀斑子,几辈子没洗干净脸了?脸都洗不干净,你出门吓人干什么,看到你的脸我就恶心。”

“呸!”

顾怀月站在凳子上,双手叉着腰,一通骂下去,把所有人都给说懵了,这顾二丫什么时候脾气这么爆了?

“你太过分了!”

刘枣捂着脸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雀斑,“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你太过分了!”牛大丫也羞红了脸,十五岁的大姑娘被人指着骂丑八怪,太过分了!

“怀月。”顾怀陵皱眉出声,牛大丫刘枣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顾怀陵,顾怀月鼓着脸,“大哥你要骂我?”

“你知道她两刚才说的多难听吗?她们说姐姐能说,我说她们就说不得了?!”

“是她们无礼在先!”

看着因情绪激动眼眶都红了的顾怀月,顾怀陵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从凳子上拉了下来,伸手将她乱了的额发弯至耳后,淡淡道:“被狗咬一口你难道还咬回去?”

“一嘴狗毛你不嫌脏?”

牛大丫刘枣:“…………”

顾怀月开始还以为会被责骂,没想到听到了这两句话,眼睛瞪的圆圆的,回神之后看着一脸呆滞的牛大丫和刘枣,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大哥说的是,狗咬你一口你可不能咬回去,万一有狗瘟呢!”

“你,你———”

牛大丫刘枣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怀陵,顾怀陵却并不理会二人,而且是转头看着正从外面挤进来的牛叔和牛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两在家准备小年饭,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有快语的大婶将事情叙述了一遍,这位大婶不偏不倚,刚才牛大丫说顾软软哑巴那些话也没漏,同样的,顾怀月骂人的那些话,她也重复了一次。

“爹娘,他们,他们几个人合伙欺负我!”爹娘一来,牛大丫就开始哭。

“孽障!”

牛爹暴怒,蒲扇般的大手直接对着牛大丫扇了过去,牛大丫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牛父却不管她,只歉意的看着顾家兄妹,“怀陵软软,这丫头平日被我们惯坏了,这事确实跟软软没关系,她还说那么多伤人的话,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我这次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她。”

顾怀陵生性温和,若是以前,這事也就让了,但今日———

“牛叔。”

顾怀陵清浅一笑,“论理,您是长辈,家事也不该我来管,但今日有些话,我还是得说。”

牛父:“你说你说。”

顾怀陵看向埋在牛婶怀里哭泣面含怨色没有思考悔改的牛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