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裙下名器 意如洗 3327 字 13天前

吩咐厨房备下丰盛饭菜,再让下人烧水,她得回房打扮一番,待会接自己男人回家来!

路上正遇着春桃匆匆跑过来,一脸急切、苦不堪言:“怎么样,可还有信儿?”

萧可铮要是完了,那她这辈子也算完了!

焉容心念一动,连忙捏了手中的帕子擦眼角,带着哭腔道:“伤到朝廷命官,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斩首示众,何况那黄尚书又是心胸狭窄之人,平素又有过节,怕是……”她倒是不清楚有什么罪责,总之越往重了说越好,反正春桃也没有读过多少书,知道的东西不多,全凭她此时糊弄。

一听焉容说得这般凄惨,春桃在心里泪海翻腾,本以为从崔府挣扎着依附过来,准保能够过上好日子,却想不到男人太能惹事,惹祸上身,极易殃及家人,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呀……

春桃悻悻归去,焉容冷目送她,心里的快意十分过瘾地滋长着。

黄尚书府的这场闹事,从最初的几十人的规模壮大到百人以上,俗话说“法不责众”,人一旦多起来,胆子便大了起来,直到有人趁着混乱,往尚书府的后宅里扔了一把火。

火势不大,也只是熏了个门面,弄得不算好看而已,却深深引得府里的人恐慌至深,最后不得不趁着黄刚未归就把萧可铮完好地请送出去。

一场闹剧终得暂停,府门大开之时焉容站在最前迎接,她亲眼见他仪表整齐、器宇轩昂,走起路来,腰板挺直、步履平稳。隔了一夜未见,她对他又多了几分爱念。

马车里,焉容抬手摸他的脸,十分心疼道:“看这眼眶都有些凹下去了,是不是没给你饭吃?”

岂止没有饭呢,连水都不给喝,他暗叹遭遇不爽,舌尖微舔有些干裂的唇瓣,用略带嘶哑的嗓音道:“是呀,很饿。”

她更加心疼了,紧接着,看他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抬手抓着她的手送至唇边,张口含住她的食指指尖。

“……”在吃她。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再收拾马家一帮极品就可以完结了!

☆、第96章 跑了个人

回家之后,立即有下人来禀报一事,萧可铮本就累得不愿理会,看他面色仓促,便停在门前听人细说,并不避讳一旁的焉容。

“春姨娘带着包袱悄悄离开了,摸索了几千两的财物一并带走,我们暗派了人跟随,特来询问,是否要追回她?”

“……”萧可铮倒是没有料想到有这么一回事,望了焉容一眼,看她正埋着头看自己的裙摆,心中似乎了然。“不必追了,就当不知道就好。”

说完话,领着焉容进门。她在他一旁偷偷打量他的神色,怕他有什么不高兴之处,他脚步一快,她心里就有些不安,体贴地问过去:“你可有什么不悦?”毕竟他的一个女人跑了呢……

“呵,没什么。”他眸光跟着暗了暗,“我先前倒觉得有些亏待她,毕竟也算是服侍过我的人,往后没名没分的,又不能分她宠爱,便打算我们离开京城之后把这宅子留给她,给她多留些钱财和下人,还她自由身份,往后也可寻个如意郎君。”

现在倒好,他一出点事,春桃就经受不住考验,跑了,白瞎了他对她的周全考虑。

“真叫人感慨。”焉容心底略有些不安,她也算动了点心思把人给骗走了,不过春桃要是不存着嫌贫爱富之心,谁也不会亏待她的,所以还是咎由自取。不过,却没有想到他已经对春桃有了打算,让她心里深受安慰。

“几千两银子,对我来说有什么呢,或许她可以指望这些钱过上好日子,却没想过这么乱的世道下,一个女人出门在外压根不安全。”

当下人问及是否要追回春姨娘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会,若是该顾及春桃的安全,就应把她找回,若是顾及焉容的心思,便当此事未曾发生,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焉容回握住他的掌心,感受他体表下流动的血脉,这个男人不苟言笑、情绪寡薄,常叫人觉得冰冷难以靠近,可他的血肉是热的,心也是热的,不管是对于那些难民,还是对于曾经的侍妾。

“天色不早了,我早已让厨房备下饭菜,用完饭就回房休息可好?”焉容浅浅一笑,拉他进了房里,瞧他这两天受了摧残,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嗯,倒是真的饿了。”他扬扬眉,若无其事般把手从腹部放下。

焉容忍笑,在车上他就舔她的手指,她又不是狗熊,又没有熊掌那样的东西给他解馋,还是赶紧上饭吧。

…………

萧可铮被平安释放,聚在黄尚书府的百姓也就此作罢,纷纷散去,但鞭打朝廷命官一事并未了结,新帝登基,遇上这种激起民怒的事情自然要严惩狗官,便在摄政王的“指点”下,把押粮不放的小官给罢免了,黄尚书办事不利、是非不分,革职查办。

他们也是吃了个暗亏,不知萧可铮为沉陵提供过不少钱财,把玉珑堂都分了他一半,两人的关系自然亲近不少,现在已经是合伙人了。

新帝要给他的皇考守二十七天的孝,在这些天里,摄政王代理朝政,便趁着这个时机,把黄刚的家给抄了一遍,查出不少的赃物,又理了不少冤假错案,其中就包括焉容的父亲林清誉一案。

案子一平反,林清誉得到旨意,官复原职,不日便可和妻子姚氏从北疆回到京师。接到这个喜讯的时候焉容和弟弟焉泽抱在一块喜极而泣,她又喜又恐,不知该用怎样的面容来见她的父母,她已经有两年多没有见到他们了……

入夜,屋内烛光摇曳,窗外月色皎白,风吹动院子里的杏树,带下浅色的杏花瓣如雨般洒落,便卷淡香入帘,湿了窗花,醉了脸颊。

身后男人披了薄衣绕过她推门而出,缎发散在肩后如一笔淌下的浓墨,停在杏花树下裁一条新枝,他身形颀长精瘦,轻而易举便可将杏花枝拉在鼻下。焉容透过窗,看花树下的他的侧脸,清俊如一方美玉。

也不知谁曾说过,花下看美人,鲜花娇艳欲滴,便衬女子容颜胜过往昔,其实,花下看美男也别有一番味道,她觉得她的心都要化了,要变成一朵纤弱的杏花在他温暖的呼吸间颤抖。明明对他已有足够的爱念,可也承不住他这样突然添来的美j□j|惑,这是要干什么呢,故弄玄虚,他一定有什么算计!大概是想到了这一点,她的心砰砰直跳,一方手绢攥在手里皱皱巴巴已经不成形了。

“容容,过来……”

听他闻声一唤,她真是把持不住,若不是修养在身,怕是要屁颠屁颠跑过去了,此下也按捺不住欣喜,提了裙子快步下了台阶。

“给你。”

眼前似有流光闪过,焉容定睛一看,他已经将手上一束杏花枝擎到她的面前,接着月色她看清了这一簇花,每一小朵从低端至瓣尖都有一个渐变,从红若胭脂,到粉若云霞,再到白似冬雪,可艳,可柔,可雅,美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她连忙接过放在鼻尖轻嗅:“这是……”要做什么呢?好像已经可以猜到什么让人心里发甜的内容了,去年冬天让他作诗,做不出来就不让他进屋,院子里寒风凛冽,他硬是不肯说一句软话,她已经默认了他榆木疙瘩一般的情趣,不想最近种种,已经让她心里有些改观了,现在,他想翻盘?

“你看我裁的这花如何?”

“好看。”

他负手而立,略带了笑意:“你比它好看。”

“……”焉容脸色顿时红了红,手背很不经意地搁在脸颊上降温,柔声跟他商量着:“能不能给我做首诗或者词之类,像你那人对着狗官说出一番撼动民心的话一样,对我说说,看这景儿,花前月下,最合适不过。”

“不会。”萧爷很坦白,不会就是不会。

“……”真的是没救了,焉容对自己感到十分惋惜,男人万一真的对这些风月助兴之事丝毫不通,以后的日子可有些枯燥呀。她倒不信他是真的不会,试着用那些他听闻过的男人激发他的诗兴,悠悠道:“你看马解元,能写八股文,又能做诗词;你再看‘小柳永’,会弹琴会唱曲,还擅长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