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俞云言方才见那黑衣神秘人形容蹊跷,便贴了个隐身符,尾随着他进了房间。
谁知便见里面一副骇人的模样。
满地血迹,整个内室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俞云言大惊,只见地上匍匐着一个少女,却是满身的血,手腕处脖颈处,皆是一片凝固了的血迹,看这模样,大约也是活不成的了。
而更让他惊诧的是室内中央,竟有一个少年悬于空中,双目紧闭,已是不知生死了,他定睛一看,是张府的小少爷?!
而小少爷身下,则是一个青鼎,鼎内是满满的浓稠鲜血,正闪耀着猩红的光芒。
男子衣衫下摆染满鲜血,却因为一身黑衣并不明显,他施施然从满地鲜血中走了过去,立于鼎旁,对室内一名灰衣人道:“丁九,这鼎何时能练成?”
“主子,待鼎中鲜血干涸,这少年的魂魄都被抽出,此鼎被开启,便可用了。”
黑衣男子点点头,“很好。”
看着鼎身上的诡异文字,俞云言一呆,这....这难道是烛阴炼魂鼎?
若真的是烛阴炼魂鼎,这还未完全开启便能引得天生异象,鬼魅横生。若是被练成功了,在这人手中,还不知会引来多大的腥风血雨。
思及此,他的呼吸一重,便立即有了破绽,引得室内两人警觉看过来。
一灰衣人手中掐诀,冷声道:“什么人!”
俞云言自知隐藏不住了,撕下隐身符,祭出法宝便迎击上去。
二人酣斗许久,术法的碰撞间不断炸裂,使得屋内一片狼藉。
叶定榕见他们僵持不下,也顾不上追风了,手上一抖便想击向灰衣人,好为俞云言解围。
有人一声轻笑:“等等,你现在可是在我的地方,我劝你还是不要擅做主张的好。”
叶定榕猛然看去,一双眼中射出狠厉的光,“你是谁?”这人的声音很是熟悉,她以前肯定见过他,而且必然不是同她交好的人!
“啧啧,真令我难过,你竟然不记得我了,看来是我给你的印象还不够深刻了。”这人轻笑着抚上自己的左手,道,“可是,我对你可是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了呢。”
叶定榕瞪大眼睛,猛一咬牙,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她的瞳孔不由自主出现一阵微微的颤动,瞬间便想起眼中剧烈而又熟悉的痛疼,条件反射般便换了个方向,向说话之人抽了过去。
仿佛早有预料般,这人抬手攫住叶定榕抽过来的长鞭辫梢,轻笑,“还是动不动便出手抽人,这可不好呢。”
叶定榕冷哼,长鞭一如既往腾起红色火焰,但是那握住长鞭的手却毫不受火焰的影响。
叶定榕咬牙,心道这人可真难缠,却也当真难以摆脱,鞭影凌乱中,二人武器已经碰撞了不下百十次。
叶定榕默默地转动手腕,她的手臂已经有些隐隐作痛了。
毕竟男女体力悬殊,叶定榕的攻势渐渐缓慢,而正在叶定榕缓慢的瞬间,黑衣人猛然一个手势,一道微弱的光芒便从他手中射出,叶定榕抵挡不及,便巨大的冲击力打得撞在了墙上。
背部和胸口处一阵剧痛,眼见着一波攻击又来,叶定榕挪了一下身子,堪堪躲了过去,可接下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红光疾速向着她而来。
这次是避不过去了。
叶定榕痛的喘息着闭上眼,猛然感到有人抱住了自己,良久,却并没感受到痛疼袭来。
她睁开双眼,便看到追风放大的一张脸....
看到叶定榕捂着胸口,脸上的表情有点痛苦,追风一脸好奇,伸手也摸了摸还揉了揉,“榕榕,你的胸口很痛吗?”
叶定榕平生首次被袭胸,而罪魁祸首追风的表情却很纯真,红色的眼睛中透露出关切之意,叶定榕此刻只觉如鲠在喉。
而在这时,却听俞云言猛然一声大喝,所有闪着金光的铜钱腾空而起,全都向着那灰衣人激射而去,终于将那灰衣人砸晕了==
俞云言方松了口气,便忙看向那烛阴炼魂鼎,只见那鼎内鲜血正在慢慢减少,仿佛被鼎炉给吸收了似的,不到片刻便快见了底。
他心中一紧,预备要毁了这个鼎,便一脚踹了过去。
然而这一脚还没落在实处,他便被一个无形之力撞飞了出去。
俞云言的身形飞起,将一旁的桌椅撞得木屑横飞,落在地上滑行了几尺远。
他挣扎着起身,胸臆间仿佛被燃烧般痛疼,终究忍不住将口中的一股鲜血吐了出来。
黑衣人立于烛阴炼魂鼎旁边,抬了抬衣袖,对吐血的俞云言笑道:“拖了这么久,马上便要大功告成了,可不能让道长你轻易毁了它。”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俞云言挣扎着道。
黑衣人微笑道:“你马上便要死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俞云言的脸色一变。
这个青鼎忽然剧烈震颤起来,鼎内少有的鲜血开始沸腾了起来,冒起了袅袅青烟,而在空中的少年面上的一阵红一阵青,大汗淋漓,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折磨着他,让他痛苦不堪。
☆、第51章 烛阴炼魂鼎
事态既已严重至此,俞云言脸上的表情一瞬间颓败了下来,难道真的没了办法吗?
黑衣人见状不由也露出个微笑,看来很快便能大功告成了。
鼎内沸腾不已,眼见着鼎内鲜血即将用完,黑衣人眉角一皱,忽然抬手捏诀,一道光芒从指尖射出,眼见着便要袭向脸色灰败的叶定榕。
护在叶定榕身边的追风忽然抬手,十指成爪,猛然挥了过去,那道光芒竟然被黑气击中,顿时一暗,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了。
追风森冷眼神看向黑衣人,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凛然,里面明晃晃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这时的追风像护食的狼,眼中闪烁的光芒直教人心惊,随后忽的身形一动,浑身的黑气散发,顺势击向了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