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盖、鞋垫、门闩、古囤,反过来就是它们各自的用法。
比方、酱油、围墙、坏蛋,全部能打。
余诗诗听完,忍不住笑了好久:“难怪大爷整日念叨你,这小脑袋瓜子装的东西真与旁人不一样。”
要到答案的余诗诗不再逗留,赶紧回屋告诉颜硕去了。
另一边,吴氏将三鲜面和牡蛎汤送了过来。
华珠等它放凉的功夫,眯眼对年绛珠说道:“姐姐啊,明天……我要去一趟提督府。”
“去提督干嘛?”年绛珠问。
华珠眼神一闪,随即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查案嘛,太子失踪,大家都急坏了,这事儿好像与水师也有那么一点千丝万缕的牵扯,毕竟赤焰曾经是海盗,所以廖子承要监督整个案件的进展。”
好歹是官家奶奶,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便也没怀疑华珠的话:“行,能赶回来吃年夜饭不?”
“我尽量。”华珠挑了挑眉,又道,“另外,我身边没个合适的妈妈,明儿我带吴妈妈照顾我。”
年绛珠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绝;“吴妈妈是新来的,上不得台面,叫银杏陪你。”
银杏又不会做饭……
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再撒无数个谎来圆最初的谎。华珠扶额说道:“这是灵异案件,银杏胆子小,别被吓到了。”
年绛珠觉得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便准了华珠的要求。
华珠吃完宵夜,打算回屋。
年绛珠忽而叫住她:“有件事儿差点儿忘了问你,你今天是怎么去赴宴的?你的马车翻了,车夫摔死在路边了。要不是大奶奶告诉我你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提督府,我都要怀疑……”
怀疑她半路遭遇了不测。华珠就半真半假地说道:“巧得很,翻车的时候,正碰上七宝和流风,他们救了我,瞬间也带我去提督府了。这个……没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吧?”
至于车夫,她并不同情,若不是流风来得及时,她哪怕不被拐到什么腌臜地儿,也会摔得头破血流。敢赚这种黑心钱,活该遭到报应。
“不麻烦,修车的钱和安葬费不走公中就是了。”为华珠花钱,她素来是不心疼的,只不过经此一事,她心里似乎有了阴影,“明天叫你姐夫送你去提督府。”
末了,又叫来刘管家,夹枪带炮地训斥了一顿,约莫是府里的马车常年不检修,请的车夫技术不靠谱,必须得扣你两个月份例银子以儆效尤云云。
从清荷院出来,刘管家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腔郁闷无从发泄,甩袖离开了原地。
却说华珠从清荷院出来后,便径自回了知辉院,一到门口,一只绣花鞋飞了出来,华珠侧身一闪,堪堪避过一击。
“做什么?要揭了我的瓦吗?”
屋内吵吵闹闹的三人一听这声,吓得立马停下了动作,狼狈不堪地面向华珠行了一礼:“小姐。”
华珠犀利的眸光将她们从她头到尾扫了一遍,一个个发髻蓬乱、衣衫不整,“一天不闹就皮痒是吗?巧儿你素来最懂事,今儿怎么连你也加入战斗圈了?”
巧儿很委屈地福低了身子:“小姐,奴婢知错了。”
香荷愤怒地瞪了她一眼:“真会拍马屁,你搜我们房间的时候怎么不说知错了?对吧,秀云!”
秀云的眼神一闪,垂眸轻声道:“一场误会,大家其实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香荷没想到秀云居然在关键时刻当起了墙头草,刚刚跟巧儿干架的劲头哪儿去了?干得最凶的就是她了!现在居然好意思说一场误会?
这些天,巧儿常往清荷院走,在年绛珠那儿得了些脸面,便有些拿乔,华珠并非不清楚,只是最近忙案子的事忙得一个头两个大,就没花功夫在内宅。
在椅子上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吧,为什么闹?”
巧儿上前,恭迎地答道:“是这样的,我今儿从四奶奶的屋里回来,按例给小姐整理换洗衣裳,结果就发现小姐最喜欢的那件粉红色肚兜不见了。”
“咳咳……”华珠呛到了,粉红色的、最喜欢的不就是被廖子承拿起擦了脸又塞进怀里的那个?刚刚一直在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小脑袋,竟忘了找他把这么私有的东西要回来。
巧儿与秀云同时上前,同时问:“小姐您没事吧?”
华珠摆手,用帕子擦了嘴,面色如常地说道:“继续。”
二人后退一步。
巧儿接着道:“那件肚兜是蚕丝做的,别说穿,摸着都舒服得跟什么似的。我想,这么好的衣裳一定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给偷去了。于是,我开始搜查。能接触到小姐衣物的只有我们三个,她们却不让我搜。”
“嚯!你是小姐的丫鬟,我们也是!凭什么先搜我们的房间,不搜你自己的?”香荷冷哼着顶了一句,秀云说的对,巧儿就是仗着自己得宠,不把她们俩放在眼里!
“好了好了,你们俩一人少说一句,照我说,这肚兜根本不是咱们三个偷的。”秀云当起了和事老,“我知道小偷是谁。”
“谁?”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秀云就道:“晴儿!我之前拧着热水从清荷院过来,就看见她鬼鬼祟祟地在外头晃。她穿斗篷遮住样子了,但我认得她腰上的紫色鸳鸯荷包!她在府里做了那么多年的事儿,听说与蔡婆子关系也是极好的,一定是她买通蔡婆子溜进来,趁我们不注意,盗了小姐的肚兜!”
“她为什么偷小姐的肚兜?”香荷说道,“她要卖钱?”
巧儿经历过银杏串通罗妈妈算计华珠与马公子的事儿,心中便有这方面的阴影:“或者……是不是想毁小姐的名节?”女儿家的贴身衣物,若是流落到外头,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华珠面无表情地打断她们:“那件肚兜不合身,我丢掉了,不用再找了。”
看向秀云,“你说晴儿来过,她的衣裳是什么颜色?”
秀云答道:“有点儿像灰色。”
“什么时辰?”
“两刻钟前的样子。”
两刻钟,差不多是她回清荷院的时候,难道她看到的衣角是晴儿的?但晴儿为什么又会来清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