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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典删掉那行字,慢慢打道:“女人是我认识的,男的我不认识,至于为什么会像我……”

贺庭政回想起那与江宇有六七分相似的男人,脑海里不禁想到,那丰姿绰约、熟透了的漂亮女人,是否是江宇当年年轻时的情债之一?

所以,他也拿过江宇典的手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是仇人还是熟人?”

江宇典一时不能界定,他烦恼地闭上眼,半晌才睁开,打字道:“等上了飞机,我再一一告诉你。”

贺庭政知道他有许多的秘密,不为外人道的秘密。

所以他从来不多问,更不会主动去探究,他要是去问江宇典了,那江宇典一定会以一句“别问,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是一件好事”来搪塞他。

可是此刻,他从不显山露水的过去,似乎又揭开了一点点面纱。

汽车在交通杂乱的道路上行驶了两个小时,江宇典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看过这座城市,差不多是睡过去的,而离开的时候,他仍旧没有好好看一看这座城市的心情,只是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窗外,手拉着贺庭政的手掌,手指轻轻摩挲他手上那同自己一致的婚戒。

抚摸到婚戒的时候,那种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心里平静了一些。

直到上了飞机,江宇典才在这确定安全的情况下,对贺庭政娓娓道来。

“我幼年的时候便成了孤儿,你大概也知道的,我家里曾经与你父亲是故交,但是我很小的时候,我家里人就死于了一场意外。我那时候才……五岁。”

江宇典以回忆,却平淡的口吻道:“今天碰上的人,是我一位……故人的女儿,她以前是追过我的,不过很多人都追我,我一个都没搭理。”他说到这里,瞥了贺庭政一眼,眼神大概是在说:追我的人那么多,就只让你得逞了。

“你也看见了,她男友……嗯,”他顿了顿,“大概是照着我的遗像整容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奶政:……果然是情债

赶上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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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不是他自恋, 是因为他以前那长相,的确很难有人自然生长出来。

芸芸众生里要想找个六七分相似的,除了偷他的精子去造人, 还真的很难有别的办法了。就以他了解的袁霁为人, 是有可能做出这种变态的事的。

早年他为袁霁的父亲袁国瀚做过事。

袁国瀚是在国内局势动荡的那段时间,先耗尽积蓄弄到一张飞往香港的机票, 在香港弄到了一笔钱后又辗转去了美国。

他刚到美国的时期,是一个犯罪浪潮的“黄金时代”。

他诨号“细虾”, 意为小虾米, 人阴险又聪明, 性格强势,手段血腥,摸爬打滚了二十年,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到了他“事业”的鼎盛时期。

袁国瀚一开始待他不薄,几年后想把自己这个心狠手辣、沉默寡言又聪明的人,培养成他的心腹, 甚至是接班人。袁国瀚有好几个孩子,年龄最大的就是大女儿袁霁,比江宇还要大三岁。

在袁霁对江宇有好感的情况下, 袁国瀚有意让袁霁和江宇结婚,好以此笼络住他。

但江宇不接受包办婚姻,这件事便暂且搁置下来。

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戏剧化又跌宕起伏的事件,江宇在香港回归后的第三年, 在国外时阴差阳错救了贺华强一命。贺华强留下了一张名片给他,并表示非常感激,还说:“我妻子今天生了,我赶着回家。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家妹妹就见不到她的爸爸了!”

而一个月后,江宇便改头换面,号称是常青藤盟校毕业的高材生,来到香港,住进了贺家。

贺华强感恩他,加上得知他是故人之子,更是让女儿贺斯予认了他做干爹。

他对贺华强编造了一套三分真七分假的谎言,说自己命运跌宕起伏,遇到好心人收养,来到美国的几年后,家里人在一次意外中丧生了芸芸……可贺华强也对他深信不疑。

而他第一次出现在贺庭政面前的时候,是以一个精英的外表出现的,他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看起来斯文博学,说了几件趣事逗得郭美心开怀不已。

贺庭政是过来找郭美心的,看见有一个“陌生人”在,愣了一愣。

郭美心对儿子说:“庭政,这位是……”她犹豫着该怎么介绍才好,为了不让儿子担心,也没说他救了你父亲,而是道,“这位江先生,从美国来,学金融的。他是你妹妹斯予的干爹。”

郭美心说着,偏头看了江宇一眼,太年轻也太帅气了,让贺庭政也跟着叫干爹?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理顺这个辈分了,感觉怎么都不妥,就出声催促贺庭政:“庭政,快叫人。”

贺庭政更是不知道怎么办,他面对着这个年纪轻轻就冒出来的“干爹”,感到呼吸有些困难,眼睛也不能从他身上移开。

他一言不发,但江宇并不在意,他对年仅十六岁的贺庭政态度很温和,拿出一副长辈般的态度,去看这个比自己还要略微高大一些的十六岁少年。

他发现贺庭政喉结微动,眼睛呆愣地望着自己,就笑了笑:“你是阿政?”

可贺庭政听见他冲自己打招呼后,雪白的脸登时红了,旋即就转身跑掉了。

两人在一起后,就此事回忆过,贺庭政念念不忘地说:“我当时看见你,就感觉脑子都被麻痹住了……我不是同性恋,我也没有喜欢过别人,我怎么能明白那是什么感觉?我又想继续看你,可是我莫名其妙地就觉得难为情,不好意思,所以我才跑掉了。”

以此可见,他是那种单单凭借外表,就能让人心动的人。

所以现在碰见一位恋慕过他的旧人,身边带了一个跟自己曾经有六七分相似的年轻男人,这种就像是出现个冒牌货的感觉,让江宇典感到非常不爽。

贺庭政心里揣摩着他的底线,顿了半天才接受这个说法,试探性地问道:“除了她喜欢你,并且念念不忘找了个……那样的男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比方说,仇恨?”

毕竟如果只是情债,不该那么如临大敌,说话都不敢说,上了飞机才敢说话。

说到“仇恨”二字,江宇典这下就不愿意说太多了,他复杂难言地沉吟片刻:“因为一点私人原因,算是有家仇吧。”他说着垂首看向贺庭政身上的纹身,“我只是怕你被不相干的人盯上,但……估计都只会认为你是为情所伤?”

而且,他并不怕袁霁。至于袁国瀚,他也查过了,那个老不死的现在已经六十八岁了,虽然查不到多少信息,但身体似乎还算硬朗,住在一家疗养院里。

而袁国瀚的那家跨国犯罪集团,几年前也已经洗白成功,成为一家正正经经的跨国大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