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还真的再遇见了。
她那边心潮澎湃,但陆胤川这边,说实话,真没印象。他盯了她片刻,又问了句,“了解我多少?”
程慈被他那股莫名其妙的气场压迫的有点儿头懵,这会儿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什么意思,谨慎地摇了摇头,“就一些琐碎事,别人知道的,我也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我应该也不知道。”虽然自认为很了解他,其实也没了解多深。更何况分开这么久,人变得多快啊!
他停顿了片刻,缓慢开了口,“我家里没有父母,不是什么事故,就是病逝,我从初中就跟着姑姑住,所以在那边上了学,后来高考要回户籍地,所以又转回来了。有个弟弟,跟着我舅舅住,我舅舅身体不太好,我退伍后就接过来跟着我了,前年年底生了病,我借钱给他治的病,花了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些外债,今年才全部还清了。之前考上了军校,一度也觉得自己挺意气风发,后来发现,也就那么回事,在外头执行了两年任务,落了点儿不大不小的病根,后来只能退伍了。本来是要转业到地方上去,资质不达标,转不到户籍地,还有个弟弟要照顾,就彻底离了这一行。”说起来,不算太糟糕,但也的确乏善可陈,陆胤川灌了口啤酒,微微蹙着眉看她,“没什么值得喜欢的。”
那眼神里的落寞,显而易见。
程慈心口抽了一下,心疼。
她自然知道,这世上没那么多神,大多是普通人,虽然年少时候被他光环吸引,但也从没把他当成神过。
她搓了搓自己拇指,迟疑地说:“你说这些,我差不多……也了解过一点儿。你不要灰心,会……越来越好的。”他那么好用的脑子,就算到哪里都会有一番作为吧!她点了点头,表情万分的真诚。
这下傅子鸣狠狠挑了下眉头,不是吧,感情这么深了?什么都知道还惦记着啊!不得了。
陆胤川也是没想到,表情微微错愕,本意是想她清醒一点儿看清现实的,倒成了他认不清状况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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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逢终有时(四)
程慈实在是尴尬得尴尬癌都快犯了,低着头不去看他,知道话都聊到这份儿上,再遮遮掩掩就难看了,头铁地直接开了口,“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会自己处理好自己感情的,尽量不去打扰你。我……先走了。我这会儿非常不自在。”
陆胤川沉默片刻,起身去送她,走到了门口,说了句,“抱歉。”
总觉得是个小姑娘,自己挺不应该的。
程慈回身,拘谨地笑了笑,“我第一次和你说话,是全校大扫除,我们班扫小操场,你路过的时候我太慌了,就把扫帚扔出去了,你以为是你碰到我了,那时候你回头看了我一眼,也说的是抱歉。还把扫帚给我捡回来了。我说没关系,激动得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这么琐碎的小事,她竟然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会儿想着,还有点儿好笑。
他这个人,看着很冷,其实骨子里很温柔。
程慈咬了咬唇,没敢说出来。
陆胤川看着她,没说话。
程慈深吸了一口气,楼道里很安静,安静地能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她舔了舔嘴唇,“你……是单身吧?”
陆胤川拿舌头顶了下腮帮子,对于这种状况,实在是有点儿处理不能。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生怕自己不经意间给她什么不恰当的暗示。
程慈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自我缓解似地靠不停说话来化解尴尬,微微偏过头,不看他,“你自己一个人住,家里也没有多余的东西,我看傅子鸣经常过来帮你做饭,应该是没有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我……喜欢你,这句话很多年前就想说了,现在说着……怪怪的。你不用回答我,我知道你对我很陌生,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你刚刚弄得我挺不自在的,如果冒犯了,就当是我报复吧!礼尚往来。我叫程慈,仁慈的慈。”
程慈坚强地撑着自己礼貌端庄的面孔,脚步不乱地颔首转身进自己家,进了门,整个人才失心疯了似得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最后捂着脸瘫在门背后头,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卧槽卧槽我干了啥的状态中。
天黑了。
她开了灯,开了电视,脑子里乱糟糟的,又饿了,捡了几片吐司干啃,啃得口渴,到处找水杯,最后发现在自己手上,桌上还有自热米饭的残骸,看着实在太磕碜,就没吃了。老妈好巧秋后算账地发过来消息,“自热米饭好吃吗?天高皇帝远,会糊弄你妈了是吧?”
程慈:“……”她非常不要脸地回了句,“还行,味道不错,改天给你尝尝。”
周岚女士隔空被女儿憋出个内伤了,发了一串砍刀给她。
程慈乐了乐,喝了半杯温水,摸出手机给罗琳发消息。
-向组织汇报,我,程·头巨铁·慈,刚跟陆胤川表白了。
没多会儿罗琳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
程慈点开对话框的间隙,另一条就迫不及待地跳进来了。
-你说谁?
-你腰上那位?
程慈这会儿奇异地心平气和起来。
-麻烦您老注意措辞。
什么叫她腰上那位,听起来也太不正经了吧!
罗琳的电话马不停蹄地追了过来,张口就是,“卧槽?”
“文明,注意文明。”她非常简略地把今儿这事儿给说了,罗琳期间除了卧槽就是我特么,整个人就是一大写的粗口制造机,末了才说了句,“你表白了,然后他怎么说?”
程慈回忆了一下,“没说什么,可能被我惊天地泣鬼神的骚操作震住了,全程缄默。我是不是太牛逼了?”
并不,她只是在自我缓解尴尬而已。
“是,可把你牛逼坏了。”罗琳是个浪漫至上的人,这会儿天马行空地幻想了一通,“追,不追简直对不起月老给你牵的红线,你知道吗?我跟你说啊,这人与人的缘分啊,真是求不来的,上,谁不让谁是孙子。”
程慈:“……干嘛说得这么悲壮,我上你个头!”再说这么几次遇见,哪一回给人印象好了?回想起来简直分分钟想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