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雅见玫红一个劲儿地劝说自己,有些厌烦,索性不理她,让她自己说。
李妈妈走了进来,摆上茶之后就静立在门边,候着慧雅的吩咐。
她原本觉得这笔生意很划算,可是李妈妈知道慧雅心里自有成算,因此并不吭声。
结果听到了现在,李妈妈发现慧雅做得对,这个玫红好像确实有问题——她有点太过于热络了,仿佛非得把慧雅给请回去不可!
玫红见无法劝动慧雅,只得颇为遗憾地离开了。
慧雅亲自送她们出了堂屋,看着她们在大门外面上车。
那个家人媳妇走在后面,临离开又给慧雅施了个礼,抬眼深深地看了慧雅一眼,这才起身随着玫红上了车。
马车在蒙蒙细雨中离开了。
慧雅立在那里,一直看着马车在村道的拐角处消失,这才打算回去。
她见大门旁的月季花树上一朵深红的月季花含苞待放,上面星星点点滚动着小小的晶莹剔透的水珠,觉得很是可爱,便探手去掐。
李妈妈在一边见了,着急地很,忙阻止她:“慧雅,月季花掐不得,一是有刺,二是茎太结实,掐不动,得用竹剪去剪!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竹剪!”慧雅什么都好,就是偶尔会漫不经心丢三落四,就像今日这样掐月季花玫瑰花,慧雅已经被花刺扎过好几次了,可是下一次她还会去掐。
这时候慧雅已经被月季花茎上的小刺扎了一下,她把指尖含在嘴里,颇有些委屈地跟着李妈妈进了院子。
李妈妈又好气又好笑,问慧雅:“慧雅,手疼得厉害不?要不要用针把刺挑出来?”
慧雅摇了摇头:“只是沁血罢了,没有扎刺。”
李妈妈心疼得很,絮絮叨叨地埋怨着:“你呀,真是太不小心了……”
回了堂屋,慧雅坐下,李妈妈拿了竹剪出去,给她把那朵深红月季花剪了回来,还用竹剪把茎上的小刺都给剥掉了,这才把花递给了慧雅:“拿着玩吧!”
见慧雅举起月季花凑到鼻端去嗅香气,洁白晶莹的脸上现出一抹陶醉的笑意,李妈妈这才道:“慧雅,我觉得你今日不去田大户府里是对的,那个玫红太奇怪了!”
慧雅笑了:“我要走的是高级定制路线,客人爱来就来,不来拉倒,我只管好好做出漂亮的衣裙,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高级定制?”李妈妈很是疑惑,“什么是高级定制?”
慧雅觉得说来话长,懒得多说,便撒娇道:“妈妈,我饿了,午饭想吃番茄荆芥黄瓜丝捞面!”
李妈妈一听,忙笑着起身:“过水不过?要不要加蒜汁?”
慧雅想了想,觉得大不了自己吃完捞面再去好好刷牙漱口,便连连点头:“都要!都要!”
李妈妈乐呵呵去厨房忙碌去了。
慧雅起身又忙碌了半日。
她把以前自己做的几件特别好看的衣裙都寻了出来,用水喷了,又熨烫一番,一件一件挂在了西暗间里,自己站在那里先欣赏了一番,觉得自己简直是古代的王薇薇(verawang)!
陶醉半日之后,慧雅不免有些想念赵青。
上次赵青过来,慧雅见赵青身上那件衣服还是先前她给赵青做的那件,显见赵青是没什么好衣服的,便悄悄又给赵青做了一套石青色白绢里的交领罗袍和一套白绫中衣。
慧雅心里忖度着,伸了个懒腰,回卧室睡觉去了——这样下着细雨的凉爽秋日,岂不是睡觉的好日子?
等睡起来再想给赵青衣服的事。
她今日有些疲累,床铺又柔软舒适,因此很快便在“沙沙沙沙”的雨声中睡着了。
睡起来后,慧雅痛痛快快吃了两碗过了水浇了蒜汁拌了荆芥嫩叶的西红柿打卤面。
痛快过后是麻烦。
用罢饭,慧雅先用泡得浓浓的毛尖漱了好几次,又嚼了不少薄荷,犹觉口有怪味,便拿了牙擦蘸了青盐又忙活了半日。
李妈妈看不过去了,一边端了一盏薄荷水给慧雅,一边道:“又没有外人,你怕什么口气难闻啊?”
慧雅接过薄荷水继续漱口:“我这人就是如此的爱好完美!”
李妈妈:“……”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慧雅看向李妈妈。
李妈妈忙高声问道:“谁呀?”
外面声音听着有些熟悉,似乎是上午来过家里的那个田府家人媳妇的声音:“李妈妈,我上午来过您家的!”
慧雅用汗巾子轻轻在唇上轻轻拭了拭,让李妈妈看看,见李妈妈微微点头,这才用双手端着那盏薄荷水,做出悠然高雅的模样来,笑微微看着大门那里。
李妈妈开了大门,来的果真是上午陪玫红过来的那个田府的家人媳妇。她先给慧雅行礼,然后道:“说给孙姑娘听,玫红是在我们府里大娘房里侍候,而我是田安家的,素日在六娘房里侍候!”
慧雅一听就明白了,含笑道:“去堂屋说吧。”想来无非是府里妻妾争宠那些事。
在堂屋坐定,田安媳妇直接开口问慧雅:“孙姑娘,你这里有没有比给我们大娘做的那件月白纱衣还要招人眼的衣裙?”
慧雅笑眯眯:“有倒是有,只是价钱要贵一些……”
田安媳妇笑得得意:“我们六娘,很得大户宠爱,钱财上是从来不缺的!”
慧雅含笑起身:“既如此,请随我去西暗间!”她早就提前做好准备了。
田安媳妇进了西暗间,看着靠西墙挂着的一排皆以清新秀丽为风格的衣裙,简直是叹为观止赞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