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后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赵青身子颓然靠在了后面的椅背上,双手捂脸半天没说话,他也后悔方才自己的孟浪,不知道慧雅会不会嫌弃他……
慧雅很快便用托盘端着一个白瓷酒瓶和两个白瓷酒盏过来了。
她斟了一盏奉给赵青:“阿青,这是家里放的薄荷酒。”
赵青接过酒盏一饮而尽,觉得酒液醇滑,甚是香甜,后味带着薄荷的清凉,让如今正心里躁动的他吃了正好解躁。
慧雅见他喝完,便又给了倒了一盏。
赵青有些借酒盖脸之意,便又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慧雅怕他喝得太快扶不住,忙夹了菜让赵青吃了。
赵青吃了几盏酒之后,发现慧雅一盏酒都没有吃,便拿起酒瓶子给慧雅倒了一盏酒,奉给慧雅道:“慧雅,你也吃一盏吧!”
慧雅接过酒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星光之下闪闪发亮,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阿青,你确定想让我饮酒?”
赵青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却依旧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慧雅端起酒盏,仰首一饮而尽,直觉一股热气直透胸腑,然后开始向四肢百骸发散,令她身子变得软绵绵的,脑子却兴奋极了。
她端起酒盏让赵青看杯底,声音轻涩中带着一股缠绵:“阿青,我喝尽了!”
赵青见她眼睛亮得吓人,这才意识到危机,忙要去抢酒盏,可是慧雅已经拿过那个白瓷酒瓶,仰首把里面剩余的薄荷酒全喝了,然后笑盈盈看着赵青。
赵青刚要起身去抱她,慧雅却已经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捧住他的脸舔了下去。
是的,不是亲,是舔。
赵青被她舔得浑身都僵硬了,一动不动忍受着这个“酷刑”。
慧雅大概是对赵青的脸特别感兴趣,对着他的脸用了好久的工夫,然后扯开赵青的衣襟开始往下……
李妈妈备下饭菜,照看跟赵青的人都用了饭,见后院还没有声息,心中不免有些焦躁,因为太担心慧雅的贞操,她抬脚就要过去,却被丁小五给拽住了衣袖。
丁小五笑嘻嘻道:“李妈妈,刚才孙大姑娘来拿酒了,我估计我们大人今晚怕是得留宿,要不您现在去收拾一番?”
李妈妈:“……”
这时外面远远传来弓手队巡逻的号子声,丁小五笑着道:“今晚是付春恒值夜,我看看他去!”大人担心慧雅姑娘的安全,这段时间一直安排有弓手队的人在孙家沟巡逻。
没过多久,丁小五便带着付春恒进来了。
付春恒还要巡逻,喝了一盏茶便离去了,临离开在丁小五肩上拍了拍:“放心吧,外面一直有人的。”
又道:“等大人得空,你帮我回一下,我要向大人回件事。”
东隔壁元家。
元京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凉亭里,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晋丰探头看了一眼,正要抬脚进去,却被小厮阿北拉住了。
阿北轻轻摇了摇头:“别管闲事。”
晋丰仗着自己是江宁王府的人,笑着道:“二爷瞧着还怪出奇的,大半夜的一个人坐在后院里吹凉风!”怪不得王妃说这个二堂叔性子古怪。
阿北扯了晋丰就走。他知道二爷这个时候坐在后院中发呆,只有一个可能——西隔壁的慧雅姑娘此时也在一墙之隔的后院中。
二爷都二十多岁了才情窦初开,简直就像老房子着了火,真是麻烦啊!
到了东厢房,晋丰带来的人中有人开口道:“晋大哥,既然那个赵青就在隔壁,咱们索性冲进去,把里面的人全都砍杀了,留下一桩无头公案不就得了!”
晋丰简直懒得开口解释,抬脚踢了那小子一下,道:“你傻啊!你没见跟那个赵青的四个人中有三个人都带着刀?更不用提三不五时就巡逻而过的弓手队了!”
听晋丰提到弓手队,别的人就都不说话了。
元京坐在那里,西风带来了隔壁隐隐的低语。
“慧雅,你不要……”
“……慧雅,别舔了……”
“慧雅,别咬我哪里……”
“啊……”
听到隔壁传来的隐隐的几不可闻的抽气声,元京几乎快要疯了,恨不能立时三刻把赵青给宰了。
他竭力按捺住自内而外溢出的杀气,急急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晋丰见他出来,忙禀报道:“二爷,弓手队的人刚俩开。”
元京深吸一口气:“你们现在就去村口断崖处埋伏,切记不要轻举妄动。”赵青得在卯时点卯,因此寅时他一定会离开。出村的断崖处有一片密林,地势险要,正好可以埋伏。
他权且先试一试,也给江宁王府的人做个姿态。
晋丰等人装束停当,出了大门便分散开去,在夜色中向断崖出发而去。
元京不知道的是,赵青和慧雅此时的情形和他的想象完全不同。
“慧雅,你不要……”
——慧雅在亲赵青的鼻子,赵青都快郁闷死了,却又怕把慧雅推倒,只得拼命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