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押河东裴氏获胜的人赔了个底朝天。而兰陵沈氏则是趁此机会一举夺得了第二名。
当然,第一名毫无悬念,没人会去赌,大家赌的就是谁家是第二名。
庾璟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沈沅钰正在眉开眼笑地看着蕊心在那里点银票,要说这地下钱庄的信誉还真不是白给的,比官家的钱庄还是给力,这么一会功夫,就把沈沅钰赢的那三万两银票给送到了沈家的棚子,沈家又派人给她送了回来。
庾璟年看着她一副守财奴的样子,哭笑不得地道:“就这么高兴?”
“一转眼就赚了两万两银子,百分之二百的利润,当然划算。”庾璟年撇撇嘴,“这么点儿钱,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沈沅钰这才想起,这位爷可是一口气押了一百万两银子,不知那地下钱庄上哪儿去弄三百两银子赔给他去?
那边太子已经打道回府了,庾璟年看看快到了正午,天气渐热,就吩咐车夫套车,带着媳妇一起回家。
马车上沈沅钰终于忍不住问道:“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庾璟年嘿嘿一笑:“这事儿说来话长。”
沈沅钰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谁知道他顿了顿又道:“这事儿涉及到朝廷机密,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
沈沅钰气得牙根痒痒:“哪有你这样的,话说到一半,把人家的胃口吊足了,就不肯再说了!快说快说!”
庾璟年早就摸透了她的脾气,就是一个好奇宝宝。这也是前世沈沅钰作为律师的职业病,什么事儿非要弄个水落石出,否则心里就不得劲。“叫我说也成,你给我什么奖励?你跟我在马车上来一次,我就告诉你!”
“你你你!趁火打劫,好不要脸!”沈沅钰俏脸通红,忍不住丢了个靠枕过去,庾璟年抱住了,笑道:“那我退让一步,要不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沈沅钰是真的心里痒痒,没奈何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庾璟年黑了脸,“这算什么呢?得亲这儿!”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沈沅钰无奈,蜻蜓点水地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正要逃开,却被庾璟年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脑袋,沈沅钰立刻就动不了了,庾璟年嘴唇就覆盖了上来,顷刻之间,沈沅钰只觉得呼吸被夺……
这一个吻也不知过了多久,真到沈沅钰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庾璟年才终于放开她。沈沅钰一边喘气一边使劲推了他一下,“混蛋,你要憋死我吗?”
庾璟年见媳妇面色酡红,有如胭脂,胸口更是随着她喘气的声音一起一伏的,真是恨不能立刻就把她就地正法了。不过想想她刚刚经历了陆氏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现在怕是没有那个兴致,只好作罢。被骂了,反而高兴的哈哈大笑。
两人打闹了一阵子,沈沅钰没好气地道:“这下该告诉我了吧。”
其实沈沅钰就是不让他占便宜,庾璟年也会耐不住告诉她的。他做成了这么一件大事,让太子和大皇子都栽了一个大跟头,没人分享一下他的愉悦,他也会憋坏的。就道:“咱们大晋最近几年风调雨顺,近几十年来一直没有太大的战争,所以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有一些积蓄。这次户部有人上了一个折子,说是大晋有大量的银钱从地下渠道流入到了北燕和益州两地,皇伯父看了之后,十分震惊,就派我调查此事。”
沈沅钰一愣:“洗钱?”没想到在古代金融业尚不发达的今天,就有“洗钱”这么高大上的行当了。“户部还有人能发现这一点,还真是藏龙卧虎。”
庾璟年感慨道:“说起来,此人倒也真是个人才。他写的那份折子也是数据详实,文彩横溢,据他粗略统计,每年通过地下钱庄流出大晋的银两怕不有七八百万两之巨,顶得上全年国库收入的七八成了。”
沈沅钰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皇上也要重视了。户部那个官员叫什么?还真是个人才!”要知道那时候人们学的都是四书五经,玄学经典,懂得银钱经济的人可真不多。
庾璟年道:“这个人你也当听说过,他叫路萧然,一介寒门之子。不过他父亲乃是吏部尚书。”
沈沅钰顿时愣住了。要不说人的才能和品格有时候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这个路萧然人品不咋地,但是这份实干的能力,整个大晋也屈指可数了。
沈沅钰感叹了一下,就叫庾璟年继续说下去。
庾璟年道:“我接了皇伯父的差事,派人慢慢查下去,结果发现地下钱庄规模之大,势力之庞杂,简直触目惊心。不但牵涉到北燕和益州的势力,大晋几乎所有的高级士族以及皇族都有插手其中,从中取利。每年流经地下钱庄的银两更是一个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