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2)

“是。”二皇子妃也连忙应下。

夫妇二人这一唱一喝的落在苏鸾眼里,她也不得不暗叹高明。如此一来算是给了陆锦珩个交待,而他们回宫自然不会真的打罚两个代主顶包的奴才。

不过,这对于陆锦珩而言,怎么也算是个体面的台阶了。苏鸾想着,他该下了。

谁知陆锦珩只是淡然一笑,带着丝不屑。开口时,他心下已有决断,眸中笃定,不容分辨:“二皇子回宫要如何□□自家下人,我不敢过问。但骑在我雍郡王府头上撒泼的人,我也不得不罚。一人十记耳光,权当小惩大诫了。”

说罢,陆锦珩转头给炎华递了个眼神儿。炎华领命,即刻将意思下达,立马便有几个雍郡王府的侍卫上前,两人从身后抓着两名女官,两人站在她们身前掌嘴!

这一套动作快的,二皇子甚至未来及出言阻止,两巴掌已然落在了两名女官的脸上!

伴着两名女官的痛嘶,二皇子嘴巴张了张,“世子”二字堪堪出口,那边又是两巴掌落了下去!

两个女人尖锐高亢的哀嚎声下,二皇子说了句什么没人听见,只是他的话才撂下,行刑的侍卫那边就住了手……

十巴掌赏完了。

“二皇子,二皇子妃,臣尚有皇上交待的要务处理,先行退下了。”装模作样的颔了颔首,陆锦珩转身带着人大步离开偏殿。苏鸾也紧紧跟在他身后。

而留在原地的李帛昭与皇子妃,双双气的脸色发绿!

然而事已至此,李帛昭也不能追上前去再揪个雍郡王府的奴才,杀鸡儆猴一番。再说就算他去揪,陆锦珩身边的奴才也个顶个的擅长拳脚……讨不到便宜。

低头看看被打的那两名女官,已是脸腮红肿,口中溢血的倒在地上。李帛昭心知被那种人抽了十巴掌,想是半条命要进去了。便抬了抬手,示意手下将二名女官抬下去找大夫看看。

二皇子妃看着自己从母国带来的两名亲信如此下场,已是再忍不住,怒视着先前陆锦珩离去的方向,愤慨道:“反了——反了!一个郡王府的世子竟敢以下犯上,当众羞辱皇子!”任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晓的原故,也不该如此嚣张!

“你给我住口!”二皇子也是忍无可忍,冲着自己的皇子妃大吼了一声。

虽知皇子妃今日也受了委屈,可李帛昭一腔的怒火找不到个出口,无处发泄,只能乱射!

焦敏顿时委屈的落了泪……

先前当着外人,她苦撑颜面,可如今外人都走了,她也是承受不住了。打小她便是邑国无比尊贵的二公主,虽说国力羸弱,沦为大周藩属,可她始终被娇养在皇宫里,何时于人前受过这等委屈?

见娇妻嘤嘤垂泣,李帛昭也是心软下来,扶着她在殿中落坐,屏退了所有下人。而后开诚布公的讲述起当年那段宫闱秘事——

亦是大周最大的丑闻!

第43章

二十年前,尚是八皇子的当今圣上, 被朝中奸佞构陷有勾结外敌之举。而当时的圣上正久病不愈, 卧床不醒。

整个大周, 前朝被身兼史部天官的国舅把持,后宫则被太子的亲母后皇后一手把控。

很自然的,他们为了使太子承袭大统的路上没有绊脚石,而采信了奸佞之言, 将八皇子流放北疆。

临行的前一晚, 被软禁于自己宫中多时的八皇子,终于求来个恩典,见了一面他暗暗倾慕的女子。

那女子乃首辅之女,出身高贵, 容色绝丽。八皇子便是为了等她守完三年母孝,欲立她为正妃, 才年近三十未曾娶纳一房妻妾。

眼见再有不多时日女子便出孝期,二人有望修成正果……偏生八皇子这头儿却又蒙了难!

八皇子心知自己难有转寰,也知一但太子继位, 便是他的大限之日,故而作好了自裁以证清白的准备。

他只打算再见一面那女子, 好使自己走的无憾。

孰料那女子当晚也袒露心迹,竟也一直爱慕着八皇子。八皇子听后又惊又喜, 又恨又叹!

二人抱头痛哭之后, 当晚云朝雨暮, 春风一度, 私定了终身。

八皇子指天发誓定会为她撑下去,哪怕受尽流沛之辱,也决不再萌轻生之念!女子也暗暗赌咒,定会说服父亲助八皇子洗脱冤屈。

那之后,八皇子被发配去了北疆,忍辱负重,苦心经营。

数月后,北疆战起,在首辅与镇南王的齐心协力下,重病昏聩的皇上终于同意让八皇子同镇南王一齐领兵,平复北疆。

便也是那战,八皇子戴罪立功,荣耀归京,用手中的刀为自己洗刷了冤屈。当初诬陷他勾结的那些外敌,如今皆被他亲手斩杀于刀下!这便是最好的自证。

阔别京城已久的八皇子,一路驰骋,快马加鞭!可进京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心爱之人嫁进了镇南王府,成了镇南王的儿媳。

他恨!他想提着手中的刀去大闹镇南王府!可偏偏他不能……不能恩将仇报。

没有镇南王与首辅大人的匡助,便没有他的归期。

不久后,先帝驾崩,新皇登基。而这新皇不是已在狩猎时坠马断了条腿的太子,而是八皇子。

镇南王西去后,依大周律,外姓王本不能袭爵,然新皇还是封了镇南王世子为雍郡王。

雍郡王夫妇依例进宫谢恩,新帝这才发现,郡王妃竟已怀有八个月的身孕!

八个月,那不正是他流沛前的那晚……

当着雍郡王的面儿,新帝不便问什么,但他打定主意要找机会问清此事。只是奈何,不出半月,郡王妃便早产而亡。

那之后,新帝才从首辅等人口中辗转得知,当初心上人为了拉拢到手握重兵的镇南王协助,而不得已假意应下了那门亲事。原想着只要能将新帝救回,她便自缢守节,于镇南王世子两不相误。可谁料竟得知自己已怀身孕。

当时求死无门,她只得对未婚夫君坦诚自己非完璧。原以为能许对方重金厚禄,博得体谅,奈何镇南王世子也是个执拗的,说她当初既已点了头,便生是陆家的人,死是陆家的鬼,生的孩子也只能姓陆!

***

听到这里,二皇子妃早已止了哭啼,眼中只余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