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不是什么？凌江月，你少给本宫装蒜了！”为什么要装得那么可怜，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玄天烬好恨，恨他自己，对着这样“柔弱”的凌江月竟下不了手！？他的一世英名，难道就要毁在这种人渣手里？！他堂堂玄月王朝的太子，放着温香软玉的美人不去宠幸，居然要沦落到强迫一个老男人？开什么玩笑！

可是——

老男人笑得时候，真得很……温暖，像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吹散了笼罩他心底的阴霾……有谁会信呢？他竟然会突然对一向恨之入骨的凌江月……动心了……

凌江月双手紧握，死死地抓着被褥，是否自己坦白了，太子就会对他死心，他如果不是凌江月，玄天烬应该也就不会理会他了吧？

凌江月内心斗争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定定地看向玄天烬。

“对不起，我不是凌江月，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很匪夷所思，但是我必须得告诉你，你喜欢的凌江月其实已经死了……”

玄天烬眼底的不满和愤懑，随着这温和缓慢的声音，一点点地消散，逐渐转为疑惑和不解，很快，他打断了对方的叙述，强势又霸道地凑到凌江月面前，冷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嗯！？你不是凌江月？”

“我……”凌江月吓得连忙后退，一直推到了床头，抱着被褥，小心翼翼地点点头。他记得小洛的警告，若是让别人知道他是借尸还魂的话，他就会被当成怪物一样杀死！

“你tmd不是凌江月，难道是本宫见鬼了不成！”

“嗯……”

凌江月略一思索，弱弱地点头。

这下子，轮到玄天烬傻眼了。他怔怔地伫立在原地，单膝跪在床榻上，许久，若有所思地看向凌江月，这人……难道是……

玄天烬从小博览群书，也读过些鬼怪传说，他知道有个词叫做“借尸还魂”，如果这人没有撒谎的话……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他以前那么讨厌凌江月，这两天却突然觉得这人变得顺眼了，如果他已经换了个灵魂的话，这事情也就解释得通了……

思及此，玄天烬依旧是一脸的冰霜与杀气，狠狠地瞪着凌江月，口中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原名叫什么？什么时候附身的？还有你跟玄天昊到底是什么关系！”

问到最后一句时，语气很冲，就像吃醋的妻子在质问丈夫到底有没有爬墙一样。

凌江月微微一怔，他才透露了那么点信息，玄天烬居然能把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果真不简单！更加让他觉得高深莫测的是，玄天烬居然一点也不怕“鬼”。

“问你话呢，耳朵聋了？”

“我，我原名就叫凌江月，两天前……”附身这个词，凌江月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后头索性沉默了。

“还有最后个问题，你跟玄天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一腿！？

“我…我不知道。”

“哼！”玄天烬冷哼，这个答案，他很不满意！

凌江月忐忑不安地低着头，又过了片刻，问道：“太子殿下，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现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放你走？做梦！玄天烬双手抱胸，忽然笑了出声，从不欢而散，到这一场莫名其妙的逼供，两人坦诚相对不说，他刚刚冷却的欲望再度抬起了头，不知是为了这新生的凌江月而兴奋，还是因为理清了自己纠结了一天的心思而庆幸，庆幸他心动的对象，不是那个曾经恨之入骨的混蛋，庆幸……凌江月还在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