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首要之事,是温老爷子的手术。
可惜调查梁真时,没发现她什么弱点,无父无母,抚养她的外婆去世了,称得上是亲人的舅舅早已断绝关系,倒是和老家的一些人比较亲近,但是几乎数年都没有回去过了,顶多是按时打笔钱给邻居看房子,拿他们要挟梁真,项景辰又不傻,自然知道可能性不大。
过往梁真拒绝的高官豪富也不少,但即便是她这样冷漠到不近人情的态度,也没有人在明面上表现过对她的记恨。
项景辰正想着用什么手段‘请’来梁真,让她好好为温老爷子动手术时,家里一个电话打来,是他的父亲。
项父在电话里冷声道,“你对梁医生做了什么事?”
项景辰冷声道,“没有。”至少还没有做。
“没有就好,温老爷子的病你就不用管了,那是温家自己的事,你和温恬还不是夫妻呢。现在回家吧。”
项父在电话里没有多说就挂了。
项景辰安抚了温恬后,就赶回了家,他倒是奇怪父亲的态度,还提到了他和温恬的婚事,这不免让项景辰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进家门,就见到在客厅里愁眉苦脸的二叔和抹着眼泪的二婶,他俊眉微蹙,这是怎么了?
项父看到他,脸色也有些不好,“梁医生对外放出消息了,以后她不会接温家和项家任何人的手术。”
“景辰啊,你不能为了个女人就不顾自己的家人啊。”项景辰的婶婶哭得连妆容都花了,不顾形象地拉着项景辰道。“你弟弟还等着梁医生的手术呢。”
项景辰恍然一想起,他的堂弟项景熙自小患有先天性疾病,体弱不已。
“你们打算找梁真给景熙动手术?”
项景辰的二叔道:“梁真医生是目前这个领域最好的医生,而且没有一次失败过。”
做父母的总是希望给孩子找最好的医生,做没有任何风险的手术,无论花多少钱。不过梁真的手术预约已经排到两年后了,项景辰的二叔二婶正准备预约,结果却得到了这个消息。
可不就如同晴天霹雳,直接就哭诉到了项父这里来。
项父很重视这个二弟,大家族里面也不是没有倾轧斗争的,而二弟一直是坚定支持他的,项父不可能不顾他的意愿。何况那本就是温家的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让温家去找那位梁医生好了,何必惹得项家一身麻烦。
项景辰有些不甘,涉及到温恬的事,他怎么能不管,但他刚露出这个念头,项父就当着二弟夫妇的面沉声道,“你若再提起,我可能要好好考虑你和温小姐的婚事了。”
……
与此同时,特护病房里的温老爷子也知道了发生的事,温父不敢对威严积重的父亲有任何隐瞒,温老爷子听了之后,气得呼吸急促,捂着胸口表情难受,温父赶紧叫了护士和医生过来。
虽然血压和心率都低了些,但温老爷子还是强撑着,“让恬恬把东西还给梁医生,向她道歉。”
哪怕那镯子是金山银山,温老爷子眼眨也不眨,病痛的折磨,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压过了一切,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儿子知道了,会让恬恬去做的。”温父在病床前乖顺老实道。
被温父这样要求,温恬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想找项景辰求助,但结果是项家的管家接的电话,项景辰直接被送到了国外的私人岛屿上,等一切结束了再让他回来。
温恬忍着眼泪,给俞凉打了电话。
俞凉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项景辰居然还不见了,他安慰着温恬,“我陪你去找梁真。”
有人陪着倒是有点底气,这次被温父看着,她也只能拿出了那个真正的镯子,温父说了如果这次还弄虚作假,她就不用当温家的女儿了。
虽是气话,但温恬也不敢不听。
这次,听到温恬和俞凉找她,萧函爽快就答应了,连助理都有些意外。她以为梁医生很不喜欢温小姐他们呢。
“梁医生,我求求你为我爷爷做手术好不好,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温恬只能指望梁真性情够宽容,又或者能晚一点发现镯子的秘密。
看到温恬这个样子,俞凉心疼极了,对梁真也越发厌恶,却只能强忍着不敢表露出来,因为他们这次来是有求于人。
萧函拿起镯子,点了点头,“这次倒是真的,”
“但……这手术我不做。”
她放下了镯子,谁说温恬给,她就要收的。
温恬直接呆住了,她想过梁真发现镯子秘密的情况,却唯独没想过她根本不接受,也不愿意给爷爷做手术。
俞凉目光冷凝,压抑着心中怒火道,“梁医生,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哪怕医术再好,未免也太高傲了些。
萧函微微笑了笑,转而看向了温恬,“这句话不错,温小姐你觉得呢”
温恬被她这样有深意的看着,好像什么东西都被她看透了一样,忽然心中浮现了一个不好的预感,颤声道,“你知道镯子的秘密?”
“我知道啊,不就是一个空间农场么?”萧函笑眯眯道,
温恬脸色煞白,“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函似笑非笑道,“你猜。”
温恬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梁真从一开始就知道镯子里的机缘,就是当初卖给她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她认得出来上次那个是假的。
俞凉不傻,一听便明白了,那个镯子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镯子。再一联系,温恬这几年来热衷的水果花草事业,那神奇的培育技术是从何而来。
瞬间就想通了。
让俞凉更觉得可怕的是,如果梁真一开始就清楚镯子的秘密,在最为落魄穷困的时候,她就知道被人拿走了这么大的机缘,却还能隐忍不发,等到今天。
等到她走到不需要畏惧温家俞家权势,甚至他们还要有求于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