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豆这是心疼婆娘了呢。”
众人见蹲着的几人跑不掉, 生出闲心围观这两口子拌嘴。
“废话, 你家的婆娘你不心疼啊!”
“我哪敢不心疼啊,我要是不心疼,她就得让我肉疼骨头疼…哎!”
“哈哈哈,木人哥你这不能老是被压着打啊!你得雄起!”
“在我们家,我也就只有炕上雄的起…”
众人哄然大笑, 纷纷打趣他在炕上怎么雄起的。
宋成看着村民们笑闹着,以为他们商量出了处决他们的办法,连忙侧头拍着耳朵,以图尽快恢复听觉。
“秦木人你个老不羞!当着娃娃面你胡咧咧什么呢?”人群中钻出一个女人,拧着秦木人的耳朵打转。
众人这才发现钱婶腿边围着群小孩子,此时正眨着眼迷茫的盯着他们。
顿时尴尬起来,人群中响起彼此起伏的咳嗽声。
秦大豆清咳后问钱婶,“这到底是咋回事?”
钱婶单臂抱着柳芽指着宋成,“他们几个就是来咱村踩点的贼,他们说自己是城里人来看咱村养殖场的,你们说城里人又不能养猪养鸡,他们来看这个干啥?”
“你们看蹲后面的那个乌眼,我咋看都是个二流子,跟以前来咱村偷鸡的二流子同德行!”
“我刚问了柳芽,这几人一进咱村就问鸡咋养得,柳芽说了后,他们就说不相信,激着柳芽她们带他们去看养殖场。”
柳芽牢牢的坐在钱婶手臂上,把宋成说过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村里人听完看着几人的眼神都不对了,自从老队长发话除了偷鸡摸狗的,谁来学都教后,来他们村学技术的人络绎不绝。
人多口杂,他们村的富裕自然被人宣扬出去,一些不干人事的二流子也就盯上了他们村,三天两头的来偷,只不过那些人都是半夜三更摸来的,没人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村。
这五人胆子够肥的啊!还够聪明的,竟然还从孩子们处下手!
有人看到宋成他们的衣服,迟疑着问:“没这么胆子大的贼吧?你们看他几个的衣裳,不至于看上咱们这点三瓜两枣的吧?”
“咋不至于?最后那个乌眼穿的不就是破衣裳?”钱婶向那个方向努着嘴,示意众人去看,“所以说这群人聪明着呢!不穿的人模狗样能骗到娃子们?这是打算踩好点,回头就一锅端呢!”
“要是都是有钱人,那个乌眼咋不跟他们穿的一样?”
众人听的恍然大悟,心里越琢磨越觉得是这个理。
宋成恢复听觉后,听到的就是钱婶的这两段话,站起身哭笑不得道:“大姐,你真的弄错了,我们真不是賊,不知道队长在哪里?我们能向队长证明我们的身份。”
见这群人只是围着他们不打不骂,而且在大部分人都认同他们是賊的情况下,也无一人动手,不由对乌眼的举报事实产生了怀疑。
这个村子和印象中处理过得不和谐村民半点都不像,如果是不和谐的村子,估计他们的坟头草此时都已三丈高。
遂决定直接找老队长,就算这个村子真的是不和谐的村子,至少表明身份的他们,能多一层性命之保。
人群中响起道讽刺的少年公鸭嗓子声,“咋滴!也准备学王二麻子他娘,找老队长一哭二闹,见人就下跪啊?”
随后捏起嗓子学着女声,“我家二麻可是老王家的独苗苗啊!”
揉着起鸡皮疙瘩的胳膊,众人大笑,婶娘婆婆们更是嫌弃的把王老娘,以及他儿子做的缺德事说了一遍。
宋成听到“王二麻子”这个名字,下意识的竖起耳朵听,越听脸上的笑容越僵硬。
猪娃吼完那句话挤出人群,找到站的远远的丁酉小声汇报。
“酉子哥,我照你的话说了,婶子们也照做了,接下来咱们还咋做?”
丁酉听着婶子们还在讨伐王二麻子,面容平静的说:“等下你去找瘦猴,你们演出戏,带头说放过这五人,理由就是他们只生了想法,但毕竟没动手。”
猪娃听的云里雾里的,挠着脑门问,“酉子哥,这样说了他们不就走了?不是说他们能整治王二麻子嘛!人都走了还咋整?”
丁酉朝宋成的方向望去,见他脸色变黑,笃定道:“他们不会走的,你去老队长家里找瘦猴,瘦猴知道该怎么做,等你们做完你就懂了。”
“喔,那我去了酉子哥。”猪娃小跑着跑远。
丁酉则向前走去隐入人群里,以便近距离看清宋成的唇语。
宋成见村民们都不管他们五人,而是安慰着哭的稀里哗啦的王寡妇,眉心紧紧绷起。
在王寡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王二麻子不仅抢完了她家里的钱和粮,还把她家春娃打的下不了炕,娘俩饿的差点一根绳子吊死在家里的背景下。
宋成冷笑着问常原,“不知道你口中的‘正直人士’,和老乡们说的‘害群之马’是否是同一人?”
常原见事情在向诡异的方向发展,本能的开脱自己,眼神闪烁着支支吾吾,“这、这我也不、不太清楚是不是,我和他不熟,真的不熟的!就是看他哭的可怜,本着做好事的心态去问的。”
“听他说完,我脑子都气炸了!这才脑子发热去举报的?”
想想他们还没去养殖场看过,常原不甘心的进谗言,“我不是没怀疑过,不过现在我倒真的觉得他是被陷害的。”
“老话都说过,破锅还有破锅盖呢?咋轮到他,这个村子里都是排斥他的,恨不得他早死早超生的?”
宋成点头,“恩,你说的有道理,我得再观察观察。”
不动声色的朝周雷比划了个手势,周雷立马拉着偷着乐的常原躲到人后,哥俩好的套着他的话。
王喜党脸色沉重的上前,“老宋,我觉得这事咱们可能被人当枪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