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怔了一下,旋即我看到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而且两只手臂不由自主的互相抱了起来,似乎我说的话让她有些胆寒一样。
“你说……造成这么多件恐怖悬案的凶手,会是一个高三的学生?还是我们班的?张先生……虽然你是特殊调查员,但是有些事情,你没有证据也不该这样乱说吧?”
我可以感觉到李老师有些生气,但为了让她理解我的想法,我不得不先把自己的立场表明出来。
将咖啡杯里已经凉了半截的咖啡一饮而尽,我和李老师解释说,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换做是我,也不会希望自己班级的学生会是凶手。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抓住犯人,而不是互相尊重,对吧?
看着李老师面色复杂不说话了,我继续说,其实根据我们目前收集到的情报,事情大致上可能是两种流向。
一种是班级内部矛盾导致的失踪案的产生,另一种……则是由不可思议的力量导致的失踪案的产生。
听我说道第二种的时候,李老师的表情明显很疑惑。关于这个我和她绕弯子也没用,就直截了当的问她说,李老师,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李老师的脸色白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却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慌乱。而这一丝细节,却是让我心生疑惑,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不过很快李老师就恢复了镇定,她只是单纯显得害怕,说你们明明是警察,却要把结论规定在鬼怪作祟上吗?这种逃脱责任的办法也未免太敷衍了一些。
我不动声色的看了琳一眼,发现她的眼睛也微微眯了起来,观察力敏锐如琳,她肯定也发现了李老师微妙的表情变化。我想……或许我们应该想想办法,把李老师为何在刚刚我们提到鬼怪时,会显得那样慌乱的原因给招出来。
直接问她肯定没有用,所以得从旁敲击。但现在就暂时不要提这个好了。我想了想,旋即笑着说,就如李老师你说的,第二种理论现在来看未免过于牵强,我们还是主要谈谈第一种。
旋即,我就把自己从班级之中发现的,在平民学生和贵族学生之间感受到的那种阶级差距告诉了李老师。
而为了让她可以理解我的意思,我举出了前段时间逝世的汪东城的事情。其实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圣兰私立高中里,平民学生很明显难以融入贵族学生的圈子里,这种阶级差距就将造成欺凌。
我向她表明我的看法,我说这失踪案会不会就是因此而产生的?学生之间互相产生了矛盾,最终流向开始变得越来越严重,直至最后无法收拾的结果,就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
李老师却显得依旧很不理解的样子,首先她很强力的和我们否定了平民学生和贵族学生之间有什么阶级差距,然后,她又问我说,如果是来自这双方的矛盾,为什么失踪案的受害者既有平民学生还有贵族学生?
我说首先我不认为犯人只是一个人。李老师,你知不知道某国80年代发生的一起连环奸杀案?李老师默默摇了摇头。
我告诉她,这连环奸杀案,其实只要把奸杀两个字换成失踪的话,就和目前放在我们眼前的这个案子十分的相似。而那个连环奸杀案至今还是一个悬案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从一开始,人们就搞错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一开始的时候,由于不全的口供和线索,人们几乎都把犯人的数量锁定在了单数上,都觉得犯人只有一个。同时,随着奸杀案不断的发生,这个犯人的可怕程度也与日俱增。
到了最后的时候,这个犯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稀世的杀人魔,心里极度扭曲的嗜血变态了。而他之所以会变成这种形象,原因也很简单——如果不把他塑造成这种形象,就根本无法解释警方为何一直无法抓到他。
可实际上,警方只是单纯的弄错了思路,他们在没有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你几乎无法从负责那个案件的重案组之中发现任何一个怠惰的警察。然后抓住了最有嫌疑的一个人。
然而,哪怕是抓住了具有重大嫌疑的犯人的时候,警察依旧无法百分百确定这个嫌疑犯是真正的犯人,加上他自己一直坚决否认自己是犯人,真相就更加令人煎熬。
可是,当时的社会舆抡几乎根本就不允许警方再犯下错误,如果再有错误,那个国家警察的公信力就将大打折扣,在民众心中的形象也将彻底轰塌——在舆抡的影响下,全国人民对于那连环奸杀案的关心程度就高到了这个份上。
所以,在证据不充分,犯人自己坚决否认自己的凶手的情况下,警方为了平息民众的怒火和恐惧,还是决定判这个嫌疑犯死刑了。
“……然后呢?”
我讲的有些口干,就去拿了杯水喝,刚坐下来李老师和琳两个人就紧张兮兮的凑了上来。特别是李老师,她似乎格外的迫切渴望知道答案一样。
“然后啊,听到这里……你们难道猜不到结局吗?”
说罢,我也是无奈的笑了笑。琳看看我,说这个嫌疑犯肯定不是真正的凶手。我摇了摇说,我刚刚也说了,这个嫌疑犯是否是凶手,警方也无法确定。
当时那个情况,但凡有一点能够证明那个嫌疑犯不是凶手的证据,警察也不会动他死刑,舆抡压力再大,相关的毕竟是一条人命。
最大的问题是,嫌疑犯无法证明自己不是犯人,而警察不能百分百确定他是犯人,也只是单纯因为证据不足。所以那个被判死刑的家伙是不是真正的犯人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