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女官及医官诚惶诚恐的半跪下身行了个宫廷礼,轻手轻脚的扶着太后出去了。
姬千水一手重重的派上座位旁的矮几,沉声怒喝道:“禹九州,还要等朕亲自教你怎么当大司法吗!”
大司法一震,反射性的就要抬手抹汗。这贺氏明显神智已然不清明,若是按例庭审还不知道得闹出多少乱子来,无论如何,还是尽快定案的好。拿定了主意,大司法连忙转头喝止住旁听席上的嘈杂:“肃静,庭下贺氏!本大司法现在问你,悦亲王是否为你所害?你谋害悦亲王可是又所为何事?”禹九州自己也纠结啊,这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贺氏简直就是直接承认了这次谋杀悦亲王就是为了皇权之争……还不如跳过审问直接判她服用散魂剂。
贺氏闻言,猛地回头直直看向台阶上方的长公主姬定晓,伸出方才刮破自己脸颊犹带血迹的食指直指姬定晓,连日来未有再修剪而尖利不少的指甲更为她这一举动带上不少阴森之感:“好你个小杂种……你见了哀家为何不跪?长公主算个什么东西?裴泽悦那贱人都不是哀家的对手,等哀家的皇儿登上了帝位,哀家第一个就把你嫁到蛮夷之地和亲,哀家就是要让裴泽悦那个贱人死了都要不得安宁!哈哈哈哈~~~~”
无数抽气声同时汇聚成一道巨响,回荡在宽阔的大厅里。首座上的姬千水更是一掌硬生生击碎了实木制的矮几,张口就要大骂出声。
“左右侍卫还不掌嘴!”却是原本一脸平静姬定晓先呵斥出声来。这个疯婆子,满嘴的污言秽语,对父亲再三辱骂。自己忍她一次她还得寸进尺了,果真该死!“辱骂悦亲王,你这贱妇是向天借来的胆子不成!给本宫狠狠的打!”
庭下的禁卫军们也早就忍不住了,开什么玩笑,能进入禁卫军的那都是世家子弟,眼见着一个配房公然谋害嫡妻还如此大言不惭。如果这他们都能忍下来简直就等同是放任自己家族中的庶子配房谋权篡位,那整个巫师界还不都得乱了套了!嫡妻嫡子的地位那是绝对绝对不可动摇的!解开囚牢的锁,两名禁卫军一脸轻蔑的把已经疯狂了的贺氏拉将出来,大力的刮起耳刮子,只打的贺氏两颊浮肿破烂,满口献血,这才觉得舒了口闷气,复又一把将贺氏掼回囚牢中。
大司法满头大汗的硬着头皮继续审问着贺氏。姬定晓却仍旧静静的看着庭下这出,抬手招过贴身管事略皱了皱眉头,低声道:“这事你有些过了,竟让这贱妇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辱骂父亲大人……”
管事满眼愧色的微微欠身:“殿下,那药剂属下再三确认过,只是……”
“只是什么?”姬定晓不动声色。
“只是属下实在没能料到此贱妇对悦亲王殿下的恨意如此……如此不堪。”管事斟酌了再三,最后有所保留的选了个用词。
姬定晓恨意凌然的暗視坐于侧后方的姬千水:都是这个男人的错,借口什么皇室子息薄弱,庶子也绝无继承权不会威胁到他们父女的地位,背叛了父亲,另娶了两名配房;否则的话……否则的话,父亲大人又怎会如此枉死!!!
与此同时,主审席上的大司法魔杖再次一抖:“带第二疑犯上庭。”
第二卷 重拾道心 第118章 判决
悠悠不无讽刺的看着眼前的闹剧,一个为权势疯狂的女人;一个撞了南墙也仍不回头的二皇子;再加上一个贪婪愚昧的家族……他真是想不明白在这个类似于君主立宪制,皇权被压缩到最小,徒具象征意义的世界;那个王冠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看着这群死到临头,死抓着悦亲王膝下无嫡子不放,还妄想推二皇子上位的男男女女,不由叹息。
肖哲了然的拍了拍悠悠,道:“别想太多,不过就是姬家的丑事罢了,我可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你暂且就当是看笑话罢,嗯?”
悠悠撅嘴:“知道了,不过我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啊?公证人么?”
司徒指了指庭下,对悠悠做了个噤口的手势,此时长达6小时的审判已经接近了尾声,贺氏、二皇子与众多贺氏族人皆被众多禁卫军押于庭下。
年纪不轻的大司法禹九州顾不上擦拭一脑门儿的薄汗,道:“审问结束,现在休庭十分钟,等待陪审团合议结果。”
整整百人的陪审团区域憋了整整一下午的话终于等到了发泄的途径,一个个攒足了劲头相互说个不停,一直闹腾到超过十分钟很久后才渐渐安静了下来。黑袍长靴的陪审团首席再三整理了自己的长跑后走下到中央位置的审判区,清了清喉咙,道:“本人代表本次审判全体陪审官对庭下疑犯宣布,经陪审团合议裁决,一致同意判决:有罪!现特予请求巫师最高评议会对本案疑犯量以最严厉的判罚。”
大司法再道:“现在有请巫师最高评议官给予判决意见。”
悠悠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竟然,竟然不是按照国法的典律明令判罚,而是让最高评议会决定?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将贵族权力超过了国家法律,怪不得一定要求所有伯爵以上大贵族必须到场……
直爽的格日勒女伯爵率先发言,毫不遮掩自己眼中的怒意:“一个分家出身的配房,哼!长公主便是女子那也是嫡长女,我国虽说没有过嫡女继承皇位的先例,但是嫡女有权袭爵确实古已有之,我认为,主犯贺氏及其子姬定垣应当判处极刑。”格日勒自己也是有庶出的弟妹的,但是一样顺顺当当的继承了家族的爵位。所以对这种庶子乱嫡的事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段澜海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波澜不惊的补充:“我倒觉得散魂剂似乎很多年都没用过了……”
郝威立即跳了起来:“老……我最不耐烦你们这种磨磨蹭蹭的玩意儿了,凌迟不也一样挺多年都没用过,我觉得还是凌迟的好,死的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