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弟,你们觉得姑母可会喜欢这步摇吗?”温阮把装着步摇的檀木盒子,在齐令衡和齐令羽面前晃了晃,试图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齐令衡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显然并未听到温阮的话,“表妹,你说什么?”
而齐令羽比他好一些,在温阮唤他时便已回过神来,“表姐,你这步摇这么漂亮,娘看了定会欢喜的。”
“可是表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府呀,咱们把林西苑的两个给打了,我有些担心娘。”齐令羽犹豫了一下,又问道。
温阮略一沉吟,劝道:“表弟,小姑母既然说了有法子解决,咱们应该相信她才是。”
“可是,万一爹他……”齐令羽还未说出口的话,被齐令衡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爹怎么了?”温阮不解地问。
齐令衡摇摇头,“没什么,我和令羽就是觉得,若爹来找人对峙,我们都不在,岂不是让他白跑一趟。”
温阮狐疑地看向齐令羽,齐令羽看了齐令衡一眼,略微有些犹豫后,点了点头。
看着兄弟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温阮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稍作犹豫后,觉得与其继续让他们两人提心吊胆,不如早早回府,让他们安心的好。
于是,一行人收拾一番后,便开始打道回府。
*
而此时,林西苑内,齐磊刚从府城衙门回来,在大门处便被程嫣雯一早安排的小厮引了过来。
“爹,您可一定要替思思和哥哥做主啊……”
齐磊刚迈进门槛,齐思思便径直冲了过来抱住他的腿,开始一阵哭诉,当然,自是略去她自己和齐令琪的不是,添油加醋地告了一把黑状。
当齐思思把一腔委屈诉说的差不多时,程嫣雯带着齐令琪也迎了过来,齐磊见到齐令琪脸上的淤青,脸色一沉,“这都是令衡和令羽打的?”
刚刚听齐思思哭诉时,齐磊看她似乎并无大碍,只当是小孩子间的吵闹,并未当回事,可见到齐令琪的一脸淤青,才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看样是真动手了。
齐令琪适时摆出了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爹,可不都是他们打的吗,他们俩联手欺负我一人。”
“爹,还有我,温阮那个死丫头打人可疼了,我这身上肯定也像哥哥一样,都青了。”齐思思边说边卷起袖子,把胳膊伸到齐磊面前,想证明一下自己并未说谎。
可谁知,这小胳膊上干干净净的,别说淤青了,连一道印子都没有,齐思思当场愣住,不死心地又把袖子往上撸了撸,但还是什么也没有。
这怎么可能啊,齐思思明明记得,当时温阮打她的时候,她疼得都以为胳膊要断了,可现在竟一点事都没有,简直是见鬼了!
对上齐磊怀疑的目光,这种结果,齐思思显然接受不了的,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是,到这时候她却发现,似乎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
程嫣雯也觉得女儿太夸张了,,她忙把齐思思扯到身后,这种时候,她还添什么乱,在程嫣雯看来,温阮那小丫头能有什么力气,她那小拳头打在身上定也是不疼不痒的。
看到她爹和娘都不相信她,齐思思气得快要哭出来,但被她娘瞪了一眼后,只能硬生生把委屈咽回去。
“老爷,您看令琪这脸被打成这样,明日定是无法去学堂读书了,您说这亲兄弟之间怎么能下这种狠手,令琪虽是庶出,但也是老爷您的骨肉,您当时是不在场,没看到令衡和令羽两人压在令琪身上的样子,他们真是恨不得要打死令琪呀。”程嫣雯半掩着面,一脸的泫然欲泣,我见犹怜。
齐磊听得眉心紧皱,脸色阴沉至极,恨不得当场就要发作,但仅一瞬间,似乎在思量权衡了什么后,又改了主意。
“兄弟姐妹之间打闹是常有之事,小孩子下手不知轻重,没有你们你们想的这么严重,改日我说一下令衡、令羽便是,再说了,男孩子就该皮实一些,令琪这脸也就是看着严重,待会找大夫开些药擦擦,几天便可消了。”
齐磊说完绕过程嫣雯母女几人,走进内室坐下后,便吩咐丫鬟上了茶,显然没有要去静兰苑讨说法的打算。
其实,齐磊的考量很简单,他就是程府和温宁侯府两头都想占着。
当初他把程嫣雯抬起府,是有程嫣雯颇得他宠爱的缘故,但更多则是考虑程府近几年在京都府的地位已今非昔比,还有,他爹给他来信说,宫里的程贵妃也隐晦提过此事,这才逼着他不得不把此事给办了。
归根到底,齐磊就是个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小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大家都在坐等小姑父下线,阮阮已马不停蹄,正在安排中!
还有,表哥表弟究竟在担心什么,下一章便会揭晓哦~感谢在2020-06-09 01:41:38~2020-06-09 23:46: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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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当然,齐磊也是考虑过温岚和温宁侯府,但也正是碍于温宁侯府,他才会在尚未回到京都府前,便逼着温岚认下程嫣雯这个妾室,那届时回到京都府,木已成舟,温宁侯府也只能认下,不然还真能像当时字据上签的那样,逼他们和离不成。
就算温宁侯府坚持要让他们和离,以齐磊这么多年对温岚的了解,她为了两个孩子,也定不会同意和离的,毕竟,齐令衡和齐令羽是他们齐家的子孙,就算他齐磊违反约定在先,按照礼法,这两个孩子最后也只能留在齐家。
这也恰恰是齐磊当初的算计,当年立下字据时,他并未在上面刻意提出若和离后孩子的归属问题,也是上天助他,当他把字据递给老侯爷时,碰巧遇到下人来报,说温宁侯府大女儿,也就是当朝元后病重,老侯爷甚至是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收了起来,带着众人便匆匆离开了。
后来又接连发生了一些事情,直到温岚嫁到他们齐家,都未有人发现字据上的端倪。其实,这要算起来,还是齐磊当年伪装的太好,在温宁侯府众人面前,总是一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模样,愣是骗过了所有人。
而且,齐磊厉害就厉害在,竟能硬生生在温岚面前伪装了数十载,每日兢兢业业在温岚面前扮演着夫妻和睦,父慈子孝,若不是他自己选择把这层伪装撕下来,怕是到现在温岚仍是被蒙在鼓里。
不过,昨日温阮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齐磊,现如今还是太子在位,温宁侯府权势虽不如从前,但也非是他们齐家可抗衡的,虽然这会他们齐家已攀上程府,但小心起见,温宁侯府这边尚且还不能得罪透了,毕竟,日后如何,谁又能说的准呢。
所以今日,齐磊才试图想要把撕破的伪装再扯回来一些,这才没有在听到程嫣雯母子告状后,去找静兰苑的麻烦。
但充当了齐磊这么多年枕边的解语花,程嫣雯深知他骨子里的自私自利、虚伪冷漠,此刻又怎会不知齐磊的权衡思量,她心里冷笑一声,不逼走温岚,难道她程嫣雯还要当一辈子的妾不成?
自从被抬进府后,她拼了命地折腾,一次次拿自己和两个孩子当赌注,陷害温岚母子三人,甚至把她们逼到了静兰苑,无非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取而代之,如今已走到这一步,程嫣雯自是不会轻易收手。
程嫣雯双眸微敛,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逼得齐磊和温宁侯府撕破脸!
“老爷,您知道的,雯儿并非不识大体之人,孩子间的打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姐姐今日太过分了,她竟然骂思思和令琪是野种,还说您……”程嫣雯欲言又止,一脸为难看向齐磊。
齐磊端着茶盏的手一僵,“她说我什么?”
程嫣雯抿了抿唇,略略迟疑,“姐姐她说,您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还说当年您攀了温宁侯府的势,如今却这般狼心狗肺,而且,她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