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望舒视线一扫,见两人都空着手,急着问:“我们的医箱呢?!”
楚英没想到邵望舒第一句不是抱怨被关在牢房里,而是急问医箱在哪里,微愕之后瞧见邵望舒身后出来的莫晓衣袖带血,才知道莫晓受了伤,他立即道:“公子别急,医箱都在值房内,下官带你们过去。”
到了值房,莫晓让如意打开她的医箱,取出消毒酒精。邵望舒见过她用酒精替别人消毒,从如意手里接过玻璃瓶拔开瓶塞,闻了闻,再往伤口上缓缓地倒。
伤口本来已经不太疼了,被酒精一冲,顿时一阵剧烈刺痛。
莫晓从牙缝里轻轻抽了口气。
邵望舒既心疼又内疚,若不是他提及来镇抚司替下狱的官员看病,莫晓压根就不会来:“都是因为我你才来的……”
莫晓见他满脸愧意,便朝他微笑着道:“这是意外,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邵望舒只是摇头,小心翼翼地上药。
伤口处理包扎好后,楚英只怕夜长梦多,催促道:“时辰已经不早了,公子你们抓紧离开吧。”
一行人赶到镇抚司门口,莫晓朝附近的小胡同口望了望,没见到她来时乘坐的马车,让如意在周围找了一下,也未找到。
楚英朝莫晓道:“附近仍有锦衣卫在搜索刺客,未免再生意外,莫大夫不如与公子同车离开,让公子送您回去。”
莫晓心想有丁昊穹的人在四处搜索,阿晨大约是避开了,先乘望舒的车离开也好,便对楚英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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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云常偷袭丁昊穹前,先让马车驶远,在一条小胡同内藏起来。
当丁昊穹命手下锦衣卫追捕刺客时,所看见的那道远去人影已经换成了一名东厂干事。
那名干事并不急于藏匿,而是一路不快不慢地奔逃,时不时露出点踪迹,引着那队锦衣卫越走越远。
另一队锦衣卫由百夫长带队在附近搜索。芮云常吩咐另一名干事依样露出踪迹。百夫长一心立功,带人急追而去。
只苦了跟着他的那队锦衣卫,公然捏鼻,对上司太过不敬,只能小口吸气,大口喘气,一个个都恨不得自己没生这对鼻子眼儿。
后来有个锦衣卫想到法子,采下路边草叶,揉成小团塞进鼻孔里,既阻止了臭气进入鼻子眼儿,也不招上司记恨,吸气时还有阵阵草叶清香。其余锦衣卫立即群起而效仿。
这一段胡同边长的野草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今年雨水极少,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那点点草叶子全都惨遭腰斩,被捋得一干二净,甚至于被拔根的也不在少数,全白长了!
芮云常自己则绕回镇抚司门口静等,见丁昊穹带着人离开,便知莫晓不久也该出来了。然而她们却迟迟不出现,他担心起来,正要命人进入镇抚司查探,终于见她们从里面出来了。
他一眼便见到莫晓衣袖上的斑斑血迹,虽见她行动如常,仍是禁不住心弦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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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望舒的马车驶出一条胡同后,车身轻轻一晃,随即车帘掀起,芮云常钻进车里。
莫晓先是一惊,待看清是芮云常,不由微笑:“你在啊?我没瞧见你便先坐了望舒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