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怎么突然对这些宝石什么的这么了解,而且你怎么会随身携带一条项链?”宋眷眷问出心底的疑惑,不怪她多疑,而是这一切发生地太过巧合。
“哦,美涵挺喜欢这些珠宝首饰的,我自然而然就了解了。”凌世然随意地解释着,“至于我随身携带的,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你的,当做上次你帮忙给你的报答。”
宋眷眷眼中满是无奈,“班长你也太客气了,不是说好就是给朋友帮个忙吗,还送什么礼物?我就借着带一会儿得了。”
“放心,我这个跟你的蓝宝石比不了,不值什么钱。就是一个心意,上次托你帮了大忙,美涵回家哭了一场以后就乖乖听话再也不闹了,现在别提多省心了。”
咦,这倒有趣了。宋眷眷扬唇,美涵妹妹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驯服了吗?她看未必。说不定是换了策略卷土再来呢...不过那也不是她该管的事了。
凌世然却不这么想,他对于兄妹俩现阶段相处的状况十分满意,且坚持认为宋眷眷帮了大忙不谢不行。宋眷眷只好接受他这“微薄的心意。”
* * *
经历了这么一场项链风波以后,宋眷眷暂别凌世然去到调酒的吧台处寻找何臻臻。
等宋眷眷看到纵身酒海的好友时,发现她面前已经空了好几个玻璃杯了。
不过看见她的时候何臻臻还算清醒,声音也很洪亮,大老远看着就招呼她:“眷眷,快过来!这里的红酒可好喝了!”
宋眷眷做到她旁边的高脚椅上,有些担心地几连问道:“臻臻你好点没,消气了么?没喝醉吧?”
何臻臻端着手上的高脚杯小抿了一口,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这几杯还不够你姐姐我醉的。更何况我根本没生气!生什么气,多不值当啊,在这里喝喝小酒看看帅哥,人生多么美好!我为什么要和毛还没长齐的小家伙计较?”
她打了个响指呼叫吧台前黑衣制服不苟言笑的调酒师:“帅哥,给这位小美女拿杯blue margaret。”
当调酒师一双美手飞快展示技艺时,宋眷眷发现他这个场景十分迷人。果然,认真的男人怎样都很帅,宋眷眷忍不住沉迷在这套华丽而不失优雅的调酒动作当中。
可当不小心瞥到吧台背后那对相拥着跟旁人促谈的俊男靓女以后,宋眷眷的好心情立马被打破了。
徐珈言也很认真,在认真地低下头来倾听他手臂弯里的小巧伊人讲话,侧脸看起来温柔动人。
怎么哪哪儿都有你啊?碍眼极了知道吗?宋眷眷越想越觉得难受。
这个混蛋,莫名其妙塞给她一条价值连城的项链却一句解释都不给,根本就是故意陷她于不义!这会儿还跟初恋女友在她面前谈笑风生。
过分!简直过分!
宋眷眷气得很长时间没说话,只顾发呆看着那对男女的互动。
“来,你的好了,尝尝这个。”何臻臻把她从恍惚当中唤醒,递给她一杯颜色漂亮的宝蓝色饮料。
宋眷眷接过抿了一口,呛得她差点没立马吐出来。在最开始的不适过去之后,却这酒觉得回味起来的味道有些清新,还有几分莫名其秒的爽感。
她很快掌握了喝酒的技巧,不知不觉一杯酒就见底了。她没忍住又找调酒师调了一杯。又一杯。又一杯....
何臻臻有些害怕了,抢过她手里的杯子说道:“算了,你不能再喝了。”她劝宋眷眷第一次喝酒不要贪杯,小心喝醉上头以后会痛苦地想死。
宋眷眷满不在乎,用何臻臻的原话回她:“这几杯还不够你姐姐我醉的。在这里喝喝小酒看看帅哥,人生多么美好!”
她慢慢有些醉了,这时毕业晚宴在主持人的宣布之下正式开始。于是宋眷眷恍惚地感受着大厅里发生的一切。
首先是主持人致开幕词,大家鼓掌欢呼,放映为高三生准备的毕业纪念影片,大家有笑有闹,再然后校长和年级组长上台致辞,大家鼓掌欢呼...等待许久,终于轮到徐珈言上台了。
从主持人宣布他的名字开始,观众的鼓掌和欢呼就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在所有人炙热的眼神和期待的目光之中,徐珈言迈着沉着的步伐从观众席一步一步走向发言台,就好像有一束压根看不见却有很显眼的镁光灯打在他的身上,只为他一人照亮。
他的动作优雅而有力,没有因为万人的注视而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就好像他生来便如此,被众人仰望是他人生的常态。
徐珈言,他就是一个这么闪闪发光、与众不同的人,他是天之骄子,跟她这样的普通人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徐珈言全程语速不急不缓,优雅夺目,虽然说着千篇一律的俗套话题,语句却推陈出新幽默有趣,讲话途中多次被热烈观众的掌声、欢呼和口哨声打断。
宋眷眷迷迷糊糊看着徐珈言用这幅意想之中的脱俗风采发表完他的演讲,并在演讲完毕以后又一次一次收获了所有人经久不息的掌声、欢呼和口哨声。
她是不是一辈子只能在台下这样仰望他?永远没有机会告诉他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其实宋眷眷知道,她自己拥有告不告白的主动权,只有这一点是徐珈言没办法阻止她的。徐珈言可以讨厌自己,可他永远不可能阻止自己喜欢他。
只要她下定决心不顾一切地去做这件事,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只能被动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说,自己真的勇敢一次,下定决心去向他告白呢?他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会不会被吓地立马落荒而逃?还是全程冷漠地看完她尴尬的“表演”?
突然间,宋眷眷有了一个大胆而可怕的想法。
☆、第一百八十章:听墙角
宋眷眷觉得,她大概是醉了。
要不然,为什么在整个晚宴上,她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跟随者那个人?
以前的她总是克制着自己的感情,明明想要,却因为害怕被拒绝而总是不敢追逐。可今天,她偏偏不愿这么做了。
想变成凌晨夜空中只为一瞬闪耀而炸开的烟花,或者是不要命一般扑向灯火的飞蛾。
哪怕只有那么短短一刻的高光时刻,过后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也不枉她拼命努力过一次,让那个人知道她有这么多、这么丰富的、只为他一人存在的感情。
晚宴渐渐进入了后半场,舞会开到了一半,徐珈言突然起身接电话,一边往酒店的庭院里走。宋眷眷一茬神,已经鬼使神差地跟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