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我已经不想再像一个斗犬一样随时随地叫起来。

夜宿廖长宁在剑桥镇郊的别墅,三层的别致楼房,红白相间的砖墙,附带一个不大的庭院,打理的十分整齐干净。

距离我的宿舍非常近。

我不太想自作多情,却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顾雁迟一直应酬到很晚才回来。

我正窝在壁炉旁边的沙发里喝酒,正宗的俄罗斯伏特加即使兑了橙汁还是让人不免有些昏昏欲睡。整个厅内只有我一个人,灯火昏黄,我取出留声机旁厚重木质架子上的黑碟来听,是那首找寻了太久的法文歌。

顾雁迟问我:“长宁呢?”

我懒懒散散的回答:“去睡了,说头痛。”

他坐在我对面,也馋酒:“给我来一杯。”

我起身倒给他,问:“待会儿醒了,半夜谁服侍他?”

顾雁迟顺口就说出来:“有佣人啊,aunt lisa不在么?”

我接着问:“他在这里置业?”

顾雁迟沉默。

我不依不饶:“他经常来?”

顾雁迟说:“每年冬夏固定两次。”

我觉得嘲讽极了,捂着脸无声哭泣一会,又问:“那他为什么不见我?”

顾雁迟耸肩摊手:“别哭,翘翘。明天你可以亲自去问他。”他又加一句:“或者,他觉得你可以掌控好自己的生活。”

我握紧双拳怒道:“you know nothing!”

顾雁迟连忙举手投降。

我喝尽杯中酒,摇摇晃晃站起来,醉生梦死。

我直接问:“去年,我的宿舍失火,是他帮我安排了住处吗?”

顾雁迟一边摇晃杯中酒:“我只知道他那个时候恰好在欧洲,就把你的情况告诉了他,后面的事情我不清楚。”

我已经饮醉,落地窗外风疏雪浓,庭院内光秃秃的树木影影绰绰。

一夜无梦。

次日早晨,我刚刚睁眼,就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声音,雪花夹杂着雨滴略显清脆敲打着地面。透过雾气笼罩的窗户,依稀只能辨认出一种颜色。

纯净的白,完全是那种瓢泼大雨直接在半空中冻成的冰碴。

这种天气不适合出门。

我坐在窗边的圆桌旁玩扑克牌。

廖长宁轻袍缓带,他这几天飞遍整个北欧,又很难在飞机上休息,昨天已经到体力极限,似乎是很累,一直半靠在一旁的贵妃榻上闲闲翻一本书。

因为怕我无聊,他主动坐过来问:“在玩什么?”

我抬头,回答:“算24点。”

他皱眉不解。

我简单给他解释一遍规则。

他点点头,说:“我陪你一起。”

我转了转眼珠,“好,但是我们要定个彩头,每一局赢的人都把扑克牌收归己有,最后以握牌数量论输赢,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廖长宁觉得有趣极了,“一言为定。”

我伸出右手跟他三击掌为誓。

我自诩对数字天生敏感,以前跟朋友们在一起玩更是常胜将军,我以为此局必胜无疑。而事实证明,我实在太高估自己,廖长宁才是天生过目不忘的算牌高手,他甚至能根据已经出来的牌大致算出后面即将出现的数字。

他手中的纸牌越来越多,我开始灰心丧气。

我在桌子上甩掉一把牌,气鼓鼓的说:“你还装作不会玩!”

廖长宁心情不错的收拾残局,笑道:“愿赌服输,你欠我一个要求。”

我嘴硬:“一言九鼎,我当然不会反悔,你说吧,是什么要求?”

他白皙瘦长手指在下巴上蹭了两下,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说:“我还没有想好,先欠着。”

我不同意,正想争辩。

顾雁迟从楼上下来,笑道:“翘翘,你输的一点也不亏,长宁在拉斯维加斯每年举办的21点世界大赛中拿过名次的,记牌算牌还有谁比的过他,我们从来都不跟他玩。你这个24点——”

他又笑:“对他来说只是小儿科。”

我无比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