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萱萱心虚地把眼神瞥向一边:“刚找到哇。”
秦晅收紧了蛇尸,引得邵萱萱惊呼一声,立刻伸手去解开绕在脖子上的尸体——又滑又腻,实在是太恶心了!
秦晅任凭她在那折腾,一副猫儿瞧着被堵在洞穴尽头的老鼠的模样。
邵萱萱花了好半天才摆脱白蛇,跪坐在那直咳嗽。
“你方才见到鄢流于了?”
邵萱萱摇头,随即想到这些绳索,又点了点头。
秦晅冷哼一声:“作什么又来哄我,你将他藏着的东西用了,他总是会知道的。”邵萱萱愣住,抬头看他:“你也瞧见了?”
秦晅皱眉:“你当我是瞎子吗,我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而已……”后面的话,他有点说不下去了。
他当然是发现了鄢流于这些不合常理的举动的,但他自认武艺高强,不但沿途追踪时没留下痕迹,更加不屑拿他留下的东西。不想这条冬眠的白蛇不知因为什么提前惊醒,盘在小树身上,他一时不查落在树上,登时就被攻击了……
一人一蛇失足落下来,性命虽然无虞,脚却扭伤了,又没有绳索,自然就被困住了。
邵萱萱猜不到这么多,只道他是故意设局骗自己下来,又听他说什么不想打草惊蛇,登时就更确信这雪山里有什么东西了。
“你也发现了咯,鄢流于好像在保护这雪山里的什么东西,是不是什么宝藏呀?”
秦晅眯起眼睛瞅着她:“你很想要?”
邵萱萱讪笑:“好奇总有的嘛。”
秦晅沉吟片刻,也笑出声:“宝藏未必会有,秘密却总是有的,只怕你没命知道。”
邵萱萱给他说得退缩了,好奇心害死猫,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第七十一回血石
第七十一回血石
秦晅把绳子从她身上解下来,又把白蛇蛇胆挖了出来。
邵萱萱看着他将这沾满腥血的东西直接吞了下去,无端觉得自己嘴巴也苦涩得厉害。秦晅瞥了她一眼,将蛇皮剥了下来,在雪上滚了一圈,撕了衣服裹住,扔给邵萱萱。
邵萱萱茫然:“干、干嘛?”
“今日的晚膳,”秦晅瘸着腿挪了两步,拉着绳子探头往上看了两眼,回头招呼她,“走吧。”
邵萱萱犹豫这捡起那包蛇肉,拿两个指头捏着,“我们俩一起上去呀,会不会太重了,这绳子好像不是很结实。”
秦晅直接将人拽过去,一手拽住绳子,一手拎着她,没受伤的那条腿在崖壁上轻轻一蹬,就蹿上去三四米。
邵萱萱吓得喊都喊不出来了,手不自觉就松开了那包蛇肉改抱住他腰,秦晅“啧”了一声,继续往上爬去。
这样反复三四次,终于重新翻上崖顶。
邵萱萱留在上面的兽皮雪橇什么都在,秦晅对她这个“新发明”倒是赞赏有加,又把石缝里剩余的物资都搜刮得干干净净,也拿身上穿着的兽皮做了对新的简易滑雪板。
邵萱萱被他指使着从不远处运来积雪,抹去山崖边和下面的明显脚印。好不容易忙完,天色又开始阴沉,眼看又有大风雪要来临。
“天也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邵萱萱没种地很,见他开始蒙眼睛,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再多的宝藏,也得有命去拿不是。”
秦晅慢慢地在脑后扎好结,吁口气,站了起来。
邵萱萱无奈,只得跟着也蒙好眼睛。她可不是什么生存达人,这里还这么容易发生雪崩,一个人留下多可怕!
灰色粗布远没有墨镜好使,视野里全是粗细不匀的经纬线。
雪沫飞溅到脸上,仿佛也有了重量。雪崩已经把鄢流于留下的雪橇痕迹完全掩盖了,秦晅却对大致的方向十分肯定。
邵萱萱本以为他没滑雪经验,总是不能那么顺利的,不想他学得飞快,很快将自己甩到了后头——终于找到残存的雪橇痕迹后,秦晅却没继续追踪,反而转道往山谷方向行进。
邵萱萱现在看到山谷、洼地就想起轰轰烈烈的雪崩——要在山顶上还能有点生机,若是在坡度不急不缓的低地势地方遇到,那可真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秦晅却干脆连滑雪板也弃用了,大半个身子都浸入积雪中,闭着眼睛走了片刻,在一处风口站定,突然问她:“你看得到望子崖吗?”
邵萱萱“咦”了一声,秦晅皱眉,“你过来,到我这边来。”
邵萱萱不甘不愿地走到他身边,四下张望了下:“看不到啊。”雪山虽然长得都差不多,望子崖因为左侧突兀如刀削的峰尖,还是很好分辨的。
秦晅沉吟片刻,拽着她在雪地里艰难地又往前走了几步,又问:“现在呢?”
邵萱萱仍旧只是摇头:“我们走吧,雪浸到我胸口了,好冷啊。”
“胸口?”秦晅怔了怔,突然想到什么,一把将她抱起来,足足托高了近二十公分。
邵萱萱挣扎了两下没挣脱,也就任由他抱着了——反正也不是没抱过,这么被抱着人还能少接触点积雪。
“这样……能看到了吗?”秦晅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又是期待,又是希望她否认似的。
邵萱萱正要摇头呢,脑袋一侧,在山脉隐约起伏的凹谷处看到了一点儿灰淡的影子。
挺拔的,刀切一般,秀气的山峰。
“能看到了,不过只有一点儿。”
秦晅又把她抱高了一些,邵萱萱心慌地抓住他肩膀:“好了好了,看到了!看到了!”
秦晅单手抱住她,腾出一只手拉下蒙眼的粗布,循着她的视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