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冬看着密密麻麻的五页明细,总额共计六千多万。
余胜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嘿嘿一笑,“这些东西,再加上上次那些照片,足够让他下半辈子在牢房里度过了。”
楚凌冬只是微微地浮了一个浅笑。
“你说,我们就这样给寄去,还是亲自送去?我真有点等不及看好戏了。”余胜说。
“再等等。”楚凌冬说。
余胜有些不解。
“这么精彩的一出戏,没有个舞台怎么行?”楚凌冬说。
“你的意思?”余胜看着楚凌冬。
“老爷子说了,晨晨的满月宴由他来操办。”
余胜了然于心地点点头。
过了会儿,想到什么,“名字就这样定了?”
楚凌冬抬头看了余胜一眼,“这名字怎么了?”
余胜忙说,“挺好……很好。”
“初二,上门了吗?”楚凌冬忽然问。
余胜又搓了搓手,嘿嘿笑了起来,“由我亲自出马,能不搞定么?”
“结婚日子定下了,提前给我说。酒店不好定。”楚凌冬说。
“好。”余胜说着,向郁禾所在的方向看去。
楚凌冬变了很多,大约都是因为那个人。
那个人真的是许安吗?余胜常常会有这种怀疑。
一个人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而奇妙。
但不管是谁,楚凌冬完完全全被这人所掳获,却是确凿的。
这就叫深陷爱河?
以前,楚凌冬人情与温度都是秘而不发,隐藏在那张冷淡的面孔后面的。
现在,却是冰雪融化,大地回春的样子。
不过,自己的春天也不远了。
余胜哼着小调,离开了医院。
而此时,郁禾正在给郁千里发照片。孩子生了下来,也该让老爷子看看了。
照片发过去没一会儿,陈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恭喜恭喜。”陈敏说,“什么时候请我喝酒。”
郁禾还没回答,那几声杂乱的声音,像是郁千里与陈敏,在进行一场手机抢夺。
果然,郁千里的声音传了过来,“小许,预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不小心摔了一跤 ,所以早产了。”郁禾只有说。
“那磕着哪儿了?”郁千里就有些心疼,“那你得好好养着。现在不讲究坐月子,但你一定要注意身体,一个星期别洗澡。而且要注意,饮食方面,别吃生冷的,硬的,一定要吃软和的东西。生个小孩,不容易。对全身的器官都有影响。特别是肠胃,注意别受寒,别碰冷水,别落下个月子病,往后就不好调理……”
郁禾拿着电话,足足听了郁千里说了十来分钟。
女性生完小孩子要坐月子,但自己是个男的,难道也要坐月子?而且一周不洗澡?
现在因为伤口还没好,郁禾不敢淋浴,更不敢坐浴,但每天都会由楚凌冬帮他擦洗全身。
郁千里把该说的说完了,顿了顿,似乎在考虑什么。
过了会儿,“小许,我想这个事,还是要让你知道。我打算就这几天,把禾禾送到医院里去接受治疗。”
郁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了惊,“不是说晚点吗?”
按照郁千里当时计划的时间,打算在三月底,四月初把郁禾送到医院。现在忽然间,就提前了近一个月。
虽然郁禾已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我原来也是这样打算的。想把禾禾的身体调理好些,再送过去。但这几天,”郁千里放缓了声音,“我觉得禾禾好像与以前有些不一样……比平常多了些反应,前天,他还发出了点声音。所以,我就想趁热打铁,把他给送过去。”
四天前,一直都沉默地躺在床上的禾禾,忽然嘴里发出一声细弱的声音。
虽然几乎弱不可闻,但正在给他翻身的郁千里却听得清清楚楚。
紧跟着,禾禾的手指也动了动。
这让郁千里那颗衰老的心脏,差点承受不住。
或许,他的禾禾正在苏醒的过程中。
而他现在,则需要通过些外力,来加快这个进程。
对于自己身体出现的现象,郁禾想象不出来,但这具身体要提前接受治疗却是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