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2 / 2)

禽迷婚骨 蓝斑 2588 字 13小时前

他换得了一巴掌,然后闭嘴。程新却在听了这些话以后,抱着一言不发的宽宽往后退了一步说:“你们拿了这些钱走,外面海阔天高,雇主也不一定找得到你们。要是不拿着走,很可能你们最后的所能拿到的更少。这世道,你们是提着脑袋挣钱,你想一下我把钱转到外国的帐户上,和你们还有关系吗?雇主既然能雇你来绑架我的人,就能再雇人黑吃了黑。”

程新的第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打蛇一样打到了七寸上了。

我从刚才的对话里也听出来,这是一群由小混混组合起来的乌合之众,真正的大头儿并不在内。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绑的是什么人,只是依着葫芦画瓢地提条件。他们甚至以为,这些条件只能满足很小的一部分。

“要不这样。”程新摸了摸宽宽的额头继续说,“孩子在发烧,你们也知道这天儿大人冻一晚上都受不了,何况是孩子。你们拿着钱走人,你们每人至少能分到一百万,随便找个小城市活得逍遥自在。我带孩子去医院,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我听得手心里都是汗,心里希望这事能够正常进行了,如果如程新所说就好,至于幕后黑手再慢慢找,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孩子抱回来,送进医院。

那几个人都没说话,从面罩里露出来的眼神显示,他们正在犹豫。

“你们慢慢分,我先走。”程新说着就往外挪脚步。

没人阻止他,我心里越来越紧张,希望这几分钟快点过去,最好下一秒程新就抱着孩子来到我身边。

正在这时,绑匪当中为首那人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他接通了电话。

程新看到这个,脸色一变。

谈判的过程当中,最怕的就有人突然打断,这样你精心营造的局可能一下子就被破了。人在某些时候针被谈判对方调置的一些局迷住心窍,只要中间没人提醒,身陷局里的人体会不到你所说条件和假设可能的各个漏洞。但是,只要有人打断,他们会理智地考虑一下,或者打断了刚才的氛围和气场,一下子就可能功亏一匮。

程新看他接通电话,抱起孩子急步跑到楼梯口。

这时我才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跟在后面,他把孩子往我怀里一塞,说:“快走!”然后他转身往后跑去,我知道他在给我带宽宽离开拖延时间。

来不及对他说什么,抱起孩子我就往下跑,后面杂乱的脚步声追了过来,我不敢回头看,听到了程新痛苦的呻吟声。

就在我跑到十楼的楼梯拐角处时,身后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我知道自己很可能跑不过他们了。

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抱着孩子一步两个台阶的往下迈。

有手抓住我的领子,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条件反射一下低头去咬勒着我脖子的手。

那人手上吃痛喊了一声,松开,我用力过猛整个的往前栽出去,脚下同时踩空,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过去。

这所楼的楼梯是没完全修好的,只有台阶没有栏杆,而且层和层之间是巨大的缝隙。我只知道紧紧搂住怀里的宽宽,整个的团起来,生怕磕到他的脑袋,人滚了下去。

并不是滚了一层就停下来,我从中间没有栏杆的地方掉了下一层,浑身的疼在几分钟以后才反应到大脑,我觉得肩膀胳膊后腰额头……身上所有能接触到地面的地方都疼得钻心。

有人从我脚边往上跑,有人在我身边停下来,去掰我的手。我没有其它意识,只知道孩子在怀里,绝对不能松手。

有人说:“一起抬下去。”

然后上在楼层传来了惨叫声,我死死搂着孩子,眼前迷糊一片,不知从什么流出来的血糊了我一脸,眼睛看东西都是带了一层血雾的。

“我们是警察,孩子没事儿了。”有人在我耳边说着什么。

最后一概紧绷着的神经在听到“警察”这两个字时,终于绷到了极限,嘭的一声断了。

我在迷糊中听到何连成一次又一次在耳边喊我的名字,但是我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就是睡了一场很沉很沉的觉,我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宽宽在哪儿?”我在没完全睁开眼,有了自主的身体意识以后,问的第一个问题。

“没事,宽宽是感冒,现在差不多好了,你是骨折,踏实养着吧。”沈末的声音。

“程新呢?”我又问。

“他外伤没你伤得重,内伤却不轻。”沈末说。

我好容易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听说程新伤得重,急得直喘。

“好了好了,不让你急了。”沈末把强行想爬起来的我按了下去说,“他被人从十一楼推了下去,磕得满头包,到五层的时候被探出来的钢筋挂住衣服,保住一条命。不过,因祸得福,好像现在正在恢复记忆了。”

“恢复记记?他又失忆了?”我着急的问,他总不能发生一件事就洗一次脑子吧,他以为自己的脑子是磁盘,每次重要记录以后,格盘重来?

“不是,应该也算是喜事。”沈末说。

我认真看着他的脸色,忽然明白他在说的是什么,马上问:“他想起从前了?”

“估计是片断,他现在情况很不稳定,医生说不容乐观。刚才他清醒了一会儿,把宽宽抱过去了。他好像想起来关于宽宽的那一段了。”沈末说。

“清醒?什么意思!”我抓住他话里的重点。

“一会昏迷,一会清醒。昏迷的时候说胡话,清醒的时候也说胡话,就是清醒的时候能吃点饭……哟,你别走,你去哪儿?”沈末在后面追着我。

我自己的伤我清楚,都是皮外伤,骨头磕了几下没有骨折,顶多算是骨裂。其实那样的高度滚下来,受到的伤肯定要很重,万幸的是现在是寒冬,穿得厚缓解了不少撞击力。

我从床上爬起来,除了头有点昏,浑身都是那种痛以外,没有其它不适。

沈末追出来问:“你知道在哪个病房吗?这么急!”

“不是有你么?”我站在门口说。

他见拦我不住,扶着我往前走着说:“知道你性子急,走吧。早上你是十点被送进医院的,现在才一点,你一晚上没睡不困呀!”

他嘴上虽说着,却还是直接把我带到了程新的病房门口,推开病房的门,我看到了曹姨在这里守着。、

我们进来的时候,她正背对着我们抹眼泪,听到门响的时候回过头,看到我和沈末忙抹干了红红的眼睛说:“乐怡过来了?连成没什么事,身上没重伤,就是有几处瘀伤。”

“精神怎么样?”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