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王昉这话说完,便又握过琥珀的手,轻轻拍了拍,面容严肃:“你要小心,若是遇到事记得与我说...琥珀,我不希望你有事。”
琥珀一怔,她与主子从小长大,情分自然是与旁人不同。
可这样的话,主子却是头一回说...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一张面容也渐渐柔和起来:“您放心,奴不会有事的。”
...
王昉那三年间有午睡的习惯。
每日无论是个什么天气,午间都要雷打不动睡上两刻模样。
如今自然也循了这么个旧习惯,许是因为纪嬷嬷和琥珀回来了,她心下也多松了一口气,今儿个却要比往常还要多睡上一刻。
琥珀打起了里屋的帘子,略微皱了几分眉,才又落了帘子退到外间,低声问玉钏:“主子这是什么时候有的习惯?”
她记得去顺天府前,主子还未曾有这个习惯。
玉钏低声回道:“主子病愈后,便每日要在午间睡上两刻...原先我与翡翠,以为主子是因为先前落水伤了身子,才需要休养。后来看着,这倒像是主子常有的习惯一般。”
有些习惯,怎么改都是改不掉的...
可主子往常,明明没有这个习惯。
“除去这个...主子的喜好也与往常有了几分不同。”
玉钏说到这,想起那日翡翠说的“中邪”,心下一凛,便又低声问了句:“琥珀姐,您说主子不会当真是中了什么邪祟?”
琥珀瞪了她一眼,低声斥道:“胡言乱语!主子是什么身份,那些邪祟如何敢近主子的身?”
她话一顿,想起午间那个柔声与她说,“琥珀,我希望你好好的,我不希望你有事。”
琥珀一双眉目缓缓绽开几许笑来,连着声音也柔和了几分:“主子这回也算是半只脚迈了过去,有些改变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她说到这,便又看着那面绣着团簇牡丹的暗红色布帘,低声道:“我看主子如今这样倒挺好。”
睡在里间的王昉,听到这几声低语...
面上也缓缓绽开几许笑来。
她知道,有些事便是瞒得过所有人,也瞒不过这些自幼跟着她的丫鬟们。
可是,她该怎么与她们说?
那几年的疼痛与伤悲,即使如今想起来,都让她喘不过气。
好在,琥珀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