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2)

裴子墨手指微松,青奴轻而易举便将剑抽走,收入剑鞘中。

裴子墨黑曜石般的眸子淡淡看着眼前与他同一高度,面容俊美且气质傲然又不张扬的青奴,心里的确是划过一抹赞叹,不过他从来都不会对自己的情敌有过多的赞美。

清冷的眸子微微敛了敛,淡淡道,“青奴,是她给你的名字吗。”

“是。”青奴如实告知。

裴子墨顿了顿,走到青奴眼前,两人间距仅三步之遥,裴子墨清眸淡淡注视着面容冷冷的青奴,道,“她知道你多少。”

青奴心下已有隐隐的不好的感觉,可却还是不能确定,依旧淡淡道,“该知道的都知道。”

好一个该知道的都知道。裴子墨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他一直都将离琴视作首位情敌,其实,更应该重视的,是青奴。或许青奴并没有想要争夺什么的心思,可就是这般潜移默化的无声守候,才会感动苏念。

不过他对苏念的欺骗,那也是无法弥补的。

裴子墨微微侧身,月光映在他如画的面庞上,如同为他的风华更添一抹淡雅泊美。“她不知道你姓夏。”

这一句被裴子墨说得极为云淡风轻的话一出口,青奴心里便激起了千丈波澜,他不知道裴子墨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他此刻第一反应竟是担心苏念知道了会是何后果。

大抵也不会怎样,毕竟他的身份对苏念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苏念未问过,他未提,也算不上欺骗。

那他究竟在担心什么。

默了默,青奴才道,“不知裴世子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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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姐弟见面,月光树影

裴子墨狭长的眼睛微微斜视,入鬓的眉亦是轻轻皱起,“她不知道你姓夏,更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更容易回到原来的轨道。”

青奴闻言却是明白了裴子墨的意思,竟是要他离开苏念吗?“裴世子大可放心,不必将青奴赶走,青奴对小姐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他只是想要保护她,而已。

裴子墨微微垂眸,默了默,“我知道你对她并无非分之想,可是你的身份,不适合留在她身边。”

想到裴子墨所提及的自己的身份,青奴沉默了。裴子墨说的并没有错,如果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暗卫,那他留在苏念身边安安静静做一个暗卫又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偏偏他身份敏感,迟早会给苏念带来不便。“可是小姐身边的暗卫就属我武功最高,让我离开,我不放心。”

“我承认,想让你离开除了因为你的身份,也因为我知道你对苏念没有非分之想,心底终究是有那抹惦念的。”裴子墨也是男子,最能体会那种感情深到一种地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疯狂,他承认,他想要在大火燃起之前,掐灭一切火星。

青奴面上的表情顿了顿,淡淡冷眸看不清情绪,“世子不说,便无人知道我是何身份,更何况,在所有人眼中,我早已不在人世。”

裴子墨闻言眉头一皱,的确,很多人的潜意识中,青奴早已经是一抹亡魂,他徒然回归,不知道能不能掌控局势。“夏皇重病隐疾已久,每日靠汤药维持精神力,也不知撑的了多久。”

青奴面不改色眸不动地说道,“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西夏午后,举国无君,黎民百姓该于何地。”裴子墨眸色微冷,西夏公主一个女子都能心怀天下,青奴这身为男子,怎能如此淡漠。

青奴眉眼微变,可终是没有露出动摇的神色,只是略微抬眸,目光淡淡,“西夏如何,与我并没有多大关系。”

“碧桐公主一遭女儿身都能心怀西夏,你身份尊贵,血统嫡亲,如此漠然,西夏历代皇祖岂不是心寒。”

青奴默了默,忽而十分认真的看着裴子墨,目光浅淡却凝重,“相较于身份尊贵,怕是整个云辰无人比得过裴世子身份来得尊贵,血脉,按理来说,裴世子也是皇族嫡亲,可裴世子怕是不愿意心怀天下而忽略小姐吧。”

“我与你不同。”裴子墨顿了顿,继而捋了捋锦色袖袍,才又淡淡道,“我的天下只有苏念一人,她如果要这天下,我便取给她,若是取不来,那便为苏念造一个天下。身份尊贵又如何,给得了她尊贵,那便尊贵好了,血脉嫡亲又如何,能让她名正言顺地有个好身份好地位,那便血脉嫡亲好了。”

青奴被裴子墨这番话震撼了,谁人不知裴子墨身份尊贵,手握重权,文武全才,经商、谋政、练军,无一不通,可听他这话,做这些他毫不在意,关键是为了苏念。“裴世子能有今天,都是为了小姐吗。经商、练军、握权,当真都是为了小姐一人吗?”

青奴为人虽冷,可也是耿直,他心中疑惑便会提出,更何况关于苏念,他也不想云里雾里地不明白。

裴子墨闻言微微蹙眉,锦色的衣袍在月光下映着别样的光华,英眉黑眸都如画般不真切,微抿的薄唇一字一句将心中所想道出。“我经商,是不得已而为之,当年常病在床,有心无力插手政事军事,最轻易快捷的便是经商。插手朝堂,建军练兵,本非我所愿,可我若是不做这些,苏念七年后的回归京都,谁庇佑她?她想要这天下,青衣阁倾尽全力便能做到吗。即便她想覆了这天下,我起码也要能帮上她,如若那点能力都没有,何谈护她一生安好?”

青奴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反驳裴子墨,的确,苏念虽然强大,说到底还是个需要被人庇佑的女子,青衣阁再强盛,终是未必能抵四国军队合力。裴子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苏念想要的铺路。

他只想在她身旁默默守护,以报当年她对他的救命之恩。

他凭白有一身好武功,却终究抵不过亲人叛离。

“太子殿下。”裴子墨忽然轻轻对着青奴唤出这一声。

青奴闻言瞳孔猛地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裴子墨,这声称呼,他已七年未听人叫过,猛地被这么一叫,还是出自裴子墨之口,青奴的心,不禁狠狠震撼了。“裴世子,青奴当不起。”

“我不是叫谁都叫太子殿下。”裴子墨微微敛眉,淡淡道,“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储君。”

青奴愣了愣,不明白裴子墨所言何意。

裴子墨也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可青奴七年前遭遇追杀,本是一国储君,却沦为他人奴,隐忍数载,不复仇,不争权,身为男子,他的确够淡泊名利。“你是不是该与你皇姐好好谈谈了。”

青奴狭长的眼睛眼角微斜,“我是青奴。”

裴子墨薄唇紧抿,微挑的眼淡淡看着青奴,只见青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何必,她是你皇姐。”

“当年的事,我忘不了。”青奴终是轻吐一口气,眉间渐露愁绪。

裴子墨闻言淡淡一笑,“你可知道,当年她将你赶走之后便开始对我下手,在我和苏念都已惨遭毒手之时,没过几日,传出你还未气绝,她便再次对你下手。如果没有再对你下手,我想你大抵是不会遇到苏念,也可能是早已命丧黄泉。”

青奴淡淡蹙眉,微微低头,还未来得及深思,又听到裴子墨轻缓的声音传来,“夏碧桐在寝宫等你,去不去由你,她将青河图线索交于我,唯一拜托,便是寻觅你回来继承大统。”

青奴没有说话,再抬眸之时,哪还有裴子墨的影子。默了默,青奴抬头看了看那皎洁无暇的月光,飞身往西夏皇宫住宫区而去。

而这边,裴子墨回到西夏公主给他和苏念安排的宫殿住处,苏念已沐浴更衣完毕,正与青玉在房中弹琴说笑,偶尔参杂几句青玉故意搞怪的歌声。

裴子墨勾勾唇角,踏入宫殿之内,寻到房里,青玉眼尖地在裴子墨一踏入房内便看到了,巧笑两声,摇了摇苏念的胳膊,眼角微挑,坏笑着说道,“小姐,天色已晚,我便到偏殿休息了,诶,裴世子来了,青玉不打扰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