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勇敢,还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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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
一辆路虎揽胜驶入别墅大门。
秦叔迎着冷风候在门口,见车停稳,他立马要上去开车门,却在抬脚的那一刻,他脚下猛地一个趔趄,当即怔在原地——
副驾车门从里面打开,先踩在地上的是一双女式小马靴,不知是不是长途跋涉的原因,咖色的鞋面有点脏,女人的裤腿束在短靴里,修身剪裁的牛仔裤衬得她的腿型纤细笔直
弃妇难追之宠妻入骨。秦叔的视线往上,借着门灯的光亮,他看到年轻女子那张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和一双十分显眼的大眼睛。
秦叔心里“咯噔”一沉,还没缓过神,唐奕承已经带陆语进屋,顺便吩咐秦叔说:“今晚叫厨房备中餐。”
陆语喜欢吃中餐。
同一时间——
厨房里,宁晞亲手做的布朗尼蛋糕出炉。
她放在鼻端嗅了嗅,满意地在蛋糕上撒上一层碎果仁,笑着就要端出去。哪知这时秦叔突然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一个箭步把她堵在厨房门口。
“你先回去吧。”秦叔压低声音道。
宁晞微微一怔,“怎么了?”
秦叔不想刺激这孩子,只说:“唐先生累了,你别打扰他了。”
宁晞小脸一垮,正要说些什么,秦叔已经匆匆忙忙地扭身走了。倒是两位女佣从厨房门口经过,掩唇议论着男主人的八卦。
“唐先生今天真是破天荒啊,头一次带女人回来。”
“是啊,那女的还挺漂亮的,以后不会是咱们的女主人吧?”
“……”
“啪”一声脆响,硬生生地打断了这阵窸窸窣窣地议论声。
两位女佣吓了一跳,惊慌地捂住嘴,偏头一看——
只见满地的盘子碎片,还有两块摔烂的蛋糕散落在旁边。
而宁晞,一脸诧然地僵在这片狼藉中,半张的嘴巴怎么也合不拢。
幸好厨房离得远,唐奕承听不到这边的动静,宁晞不知在那儿愣了多久,直到眼泪漫进眼眶,她才揉着眼睛离开厨房。
她本来准备从后门默默离开,却在中途似乎想到什么,她脚步一顿,转眼间便转了身,偷偷摸摸地顺着旋转楼梯跑上二楼,闪进某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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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的书房里。
老中医比唐奕承和陆语晚一步抵达,他坐在书桌前,闭目给陆语把脉。
别小看这位老中医,此人鹤发童颜,中药世家出身,一张号在外边被炒到两千块、还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唐奕承能把他请到家里来给陆语瞧病,显然没少下功夫。
不管陆语心里有多分辨不清自己对这男人的感觉,可这一刻,她或多或少是有些感动的,始终绷紧的脸颊线条不觉柔和下来,灯影打在她脸上,纤长浓密的睫毛投射在眼睑处,弯出好看的弧度,形成一小圈淡淡的阴影。
相较之下,唐奕承的面色就显得凝重了。
他不肯离开书房,就这么两条长腿交叠,枯坐在几米开外的沙发上,不时打量老中医的脸色。那么杀伐果决、运筹帷幄的一个男人,此刻竟像是等待老师宣判成绩的小学生一样,紧张忐忑
娃娃妖妃太轻狂。
老中医把完脉,龙飞凤舞地开了张药方递给唐奕承,捋着胡须说:“陆小姐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不足罢了。十个女人九个寒,吃点补血益气的中药就能调理过来,不用担心。”
陆语的情况比唐奕承想象中好太多,他揪紧的心忽地落下来,跟老中医道了谢,他让佣人带陆语上楼洗澡。
陆语一听这话,刚刚舒展开的眉毛再度拧起来,她并未打算在这里久留。
“我回家洗澡就行了。”她说。
唐奕承弯了弯唇,心情极好的样子,漂亮的眸子像是清泉冲洗过黑曜石,幽黑清澈:“你好像已经三天没洗澡了。我现在就派人去抓药煲药,你喝完药再走。”
三天没洗澡这种事,唐奕承居然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陆语听罢立刻脸泛菜色,她还没回嘴,就听老中医童心未泯般低笑着说:“唐先生说得对,药还是趁早喝的好。”
陆语讪讪地挠了挠头,无奈跟着佣人上楼。
这边厢,见她一走,唐奕承立刻把书房的门关起来。
他对老中医说:“有件事,我想请教您……”
他刚开个头,便有些欲言又止,老中医倒是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直接拍了拍唐奕承的肩,气若洪钟接话道:“陆小姐的情况不影响行`房。”
“……”唐奕承只剩两声干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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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直接把陆语带到唐奕承位于二楼的主卧,便掩上门,躬身退了出去。
这间卧室跟陆语想象中不太一样,她以为按照客厅那种金碧辉煌的设计风格,唐奕承的卧房应该极尽奢华铺张,却没想到居然干净素雅得堪称低调。房间的空间感很强,简奢咖色调,她放眼望去,只有那张铺着纯白色寝具的大床格外醒目。
陆语稍一巡睃便收回视线,赤脚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进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