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歌看见了她眼底的杀念,倒也不惧,神色淡漠地跟着她走出了医馆。
如意连忙抱着药箱跟上。
一想到可以见到太子殿下,她的娇颜上浮上了一丝可疑的红晕,最后又硬生生忍住了要问的问题。
而云轻歌,一侧头就瞥见了她明显红了的脸,眼底深意含着冷冽。
东宫。
比起外面皇宫里的忙碌,东宫之中却极为静谧。
经过前殿的花园时,还能瞧见在打扫花园的宫女们,连除草的动作都小心翼翼不敢出声。
这么奇怪的景象,令云轻歌很奇怪。
“珏哥哥自从那日之后,受不得一点大声的响动。这是什么病不成?”
“哦,这个要见到了病人才能下判定。”云轻歌敷衍着云挽月。
她其实很不想给夜天珏看病,真希望有人能给自己来解个围,亦或者把她掳走也好。
被掳和给夜天珏看病之间,她宁愿选择前者。
殿内更是安静。
云轻歌和如意的脚步声稍稍有一些,就被云挽月一个眼神警告了。
这么玻璃心?
她目光落向内殿,重重帷幔之后遮挡的人影看不清楚。
宫人无声缓慢地把帷幔掀开。
整个殿内的安静已经近乎于病态的诡异,令人不喜。
“若是这样,不如就先刺激刺激,再看看殿下情况。”
见大家都如此小心翼翼,云轻歌故意大声说话,好像就为了惊动重重帷幔后的人。
这突然的声音响彻寝殿,打破了之前那诡秘到令人窒息的安静,却也令一众宫人面色巨变。
云挽月也变了脸色,绝美的面容几乎狰狞,狠狠瞪着云轻歌。
“你疯了?”她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哦,太子妃您说什么?说大声点,我听不见。”
云挽月几欲抓狂。
“吴大夫?”帷幔后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多日不见,从声音上听着都仿佛失去了活力一般,还有些嘶哑。
云轻歌淡淡扯了扯唇角:“是草民。”
此刻,宫人也已经将帷幔全部掀开了,她大步走向了内殿,目光一瞬落在了床榻上盘膝而坐的男人身上。
不过几日,这男人就已经消瘦得厉害,他本就皮肤偏白,此刻更是病态地发白,甚至还泛着青色。
他抬起眼帘看向她,随即扫了一眼云挽月和如意。
“如意,把药箱放下。”
云轻歌吩咐完,走至床沿边,神色漠然问:“殿下哪儿不适?”
她问这话的时候,目光没有一丝情绪和温度。
夜天珏因为发热症状,脑子一片混沌,手落在额际上,声色干哑:“头痛。”
云轻歌示意他将手腕伸出,切他脉搏。
原来是皮肤感染引起的发热,并不是夜非墨下毒了。
她还略带几分失望。
“哦,没什么大碍,就是小事,多喝水多出汗,不要整日在榻上闷着,出去走动就好。”
她收回手,简单说了一句,收拾东西就准备离开了。
云挽月不解,连忙喝住她:“你等等,你怎么说话的?你这大夫也太不靠谱了吧?”
“我既然不靠谱你还叫我来做什么?”
云挽月美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