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书我回头命人拿去给你。”秦睿诡异的视线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徘徊。
“那我要在这儿住几日了,叨扰了。”
“唉,不必跟我这么客气,你这小丫头有些意思。那个,芷玉,你给客人安排住处,我先回书房了。”
阮芷玉抿了抿唇,却把安排住处的事情交给了一旁的师兄:“师兄,你来安排吧,我有话跟师父说。”
说罢,她拎起裙摆追上了秦睿的脚步。
“师父,您为何不肯治?刚开始您可还答应得好好的!”阮芷玉这话已经变成了质问。
秦睿并未停下脚步,直到入了书房,双手负在身后,清清淡淡地回应徒弟:“你是不知道,她那身体就是神仙来了也治不好了。”
阮芷玉身子狠狠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立时扶住了一旁的墙壁。
“我若是答应,把她治死了,这天焱帝这么疼爱这皇后,岂不是要跟我们西秦开战?”
阮芷玉咬唇。
“况且,还砸了我自己的招牌。”他冷哼了一声,“可惜了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
他被世人称作医帝,也是至今为止没有治死过什么人,甚至还有好些时候能将人从死亡中拉回来,但今日云轻歌这个……
他是真的办不到。
阮芷玉扶着墙,轻声喃喃:“当真是没有法子了?”
看着徒儿这么失魂落魄,秦睿摇头:“除非她赌一把,生与死,一念之间。”
……
云轻歌和夜非墨被安排在了这医谷最好的房间,她入屋后便发现了夜非墨一直不说话,脸色阴郁。
她甚至怀疑,跟在他身侧走着是不是头顶一直笼罩着一层乌云。
“阿墨,你生气了?”她靠近他,试探般拉拽了一下他的衣袖。
换做是她,也是会生气的。
夜非墨不理她,随即拉扯开她拽着衣袖的手,转身欲要走,谁知她突然黏上了他似的,从后方抱住了他的腰。
“他本就不想给我治,一来在医帝的眼里我已经和死人无异,二来我若是死了你一定不会放过西秦,到时候说不定会要跟西秦大一仗。他不单单只是医帝,他还是这西秦国的太上皇。”
男人身子僵硬。
“三来便是,我若是死了,他便是自砸招牌,据我所知,医帝治病开始就没有把哪个病人治死的。”
她说完这番话,却没有听见他回应。
屋中很静,点很快,就有他紧攥拳头骨节发出的轻微咔咔声。
云轻歌只是贴着他的后背,轻轻叹息了一声:“阿墨,我会为了你活下去,你担心也不要想太多。”
死这个字,对他来说,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倒不怕死,他怕的是失去,失去她,失去关于她的一切。
云轻歌在他的后背上轻轻蹭了蹭,故作轻松说:“你再不理我的话,我可不理你了。”
怎么做皇帝的男人了,还要她哄着呢?
他忽然反过身来,将她一把拉扯进怀中。
他将她的脑袋摁在怀里,眼神却清冷地看向前方,似是在自言自语:“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
云轻歌无奈,也不说什么。
……
是夜。
秦睿的屋中多了一抹高大的黑影,秦睿看见这尊杀神到来,依旧还在不慌不忙地翻看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