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吼的声音震得云挽月的耳膜快要被刺穿。

他吼完，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最后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别，别，我喘不过气了。”她叫着，祈求着。

……

云轻歌经过门口时，特地顿住脚步。

她听见里面的二人在吵架，而且隐约还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感觉，并不能令她有多高兴。

“一旦女主死了，我的任务也可以到此告一段落了吧？”

黑猫蹲在她的肩膀上，声音竟是也有点哽咽：“主人，你不想要我了吗？”

云轻歌淡淡地看着前方。

“我们好聚好散也好。”

事情告一段落的话，她才有机会和夜非墨走下去。

她是真的，再也不想过这样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每日每夜不是在赶路就在即将赶路的路上。

黑猫从她的肩头跳下，一脸失落地垂着头走了。

“傻瓜，你去哪？”

然而，傻瓜没回应她。

云轻歌尴尬又无奈。

按道理，它一个系统不应该有情绪波动才对，怎么反倒是此刻令她心底也多了一点不舍的感觉？

之前可被这该死的系统坑惨了，现在……

好不容易要解脱了，她瞎担心个什么劲。

门忽然开了。

她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男人。

秦衍风呵呵笑着，整个人像是已经癫狂了。

“秦衍风？”她狐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男人眼底一片猩红，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他身子晃了晃，目光一寸寸僵硬落在云轻歌的脸上，如同被人附体一般诡异。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云轻歌的脖子。

“你是她妹妹，你和她一样贱！”

没头没脑地就骂了一声。

云轻歌简直觉得他有病！

感受到抓住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她怒气横生，一脚踹开了秦衍风。

伤势本来还未痊愈的秦衍风被踹到摔在地上，口吐了一口鲜血，惊愕地看向云轻歌。

“你敢踢朕？”

“朕？暂时你还死不了，不过日后可不一定。”云轻歌冷笑，“云挽月死了？”

提到云挽月，秦衍风的神色怔怔的。

“也不知道芷玉到底喜欢你哪点，真没看出你有任何的优点，真是白瞎了芷玉这么一个好姑娘！”

提到阮芷玉，秦衍风依旧处于怔忪的状态，好半晌才低声喃喃：“芷玉，芷玉，呵呵。朕当然知道她是个好姑娘，是个好姑娘，朕才没有染指她。你懂什么？”

说到这里，他笑得有些凄凉。

云轻歌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定睛一看，发现这男人的脸上确确实实是悲怆的神情。

难道……

他心底真心喜欢的其实是阮芷玉，只是知道自己的性子太渣，后宫妃嫔众多，而阮芷玉不适合在宫廷生活，所以……

若真是这样，她似乎还能对他有点好感。

秦衍风垂下头，整个人都显出了一份颓废之气。

“芷玉是个好姑娘，她就像是动人的麻雀，不适合养在牢笼中，否则她失去了她原本的光彩。所以朕不碰她，朕可以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对待。”

云轻歌有些纳闷地说：“算你还有点良心。既然如此，那你就该好好做这个皇帝，你看看你现在把西秦弄成什么乌烟瘴气的国家？你知道百姓们对你有诸多怨言吗？”

“呵呵。”秦衍风本就垂着头，笑声自唇角边泄露，像极了刚刚从地狱爬上来的人。

“你不会懂，你们这些人都不会懂的。”

云轻歌无语翻白眼。

谁没有痛楚？

睡没有难言之隐？

他既然占着皇帝的位置，就该有皇帝的担当和责任。

最近闹得百姓苦不堪言，又试图征战四国，还大肆征兵，有人不肯当兵就强行将人拉入兵营。

拉入兵营还要用重刑毒打！

不但如此，这男人还嚷着要四处寻找长生不老之药，以至于杀了一个又一个给他制药的大夫。

这些事，不胜枚举。

他真是个昏君加暴君。

“娘娘？”青玄这时赶来，才发现摔坐在地上的秦衍风。

“把他抓走，捆好，看好他，别让他逃了，我们今夜赶回西秦皇宫。”

青玄一听，诧异地看了一眼地面上呆呆的秦衍风。他有点怀疑，不知道云轻歌说了什么，竟然让一国之君都傻了。

他转头朝着两个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上前来把人带走。

待秦衍风被拖走，云轻歌走入了屋中。

一眼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云挽月。

因为被扭断了脖子，女人的脸已经扭曲变形，身上被捅了好几个窟窿，死得很惨。

云轻歌刚要起身，忽然身后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