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盗看着她认真的范儿,倒也没有怀疑。
李道长此人想来只要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就能得到解决的法子。
“果然是中毒了。”云轻歌收了手,将检查过赵大盗的手套扔至一边,“你的药我会派人熬好给你端来。”
“你……大夫贵姓?”
“云。”
“哦。那有劳大夫了。”他礼貌地说,只是因为身体虚弱无法坐起身来向她表达感谢。
云轻歌很诧异。
她以为盗贼应该比较粗鲁的,看来是她的思想太狭隘了。
赵大盗好像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惊愕,低低地笑了,“我本就是个读书人,只是多次考试都落榜,最后只能回家种田。我倒是想为朝廷效力,可朝廷不给我机会。”
云轻歌真的很意外。
看来这位大哥是被逼无奈才去做盗贼的。
“更过分的是那暴君还强制征税,那一年,蝗虫肆虐,大旱导致颗粒无收。”
云轻歌点点头,忽然来了兴致。
“他们不但不给我们解释,还强制性闯进屋子里打砸抢掠,不但如此还把我妻儿给……”
她目光一闪。
“杀了。”
两个字,他吐出地很轻,却代表着无比的沉痛。
他提到这事,眼眶已经红了个透。
他自从做上盗贼以来,就一直忽略那些家破人亡的痛苦,现在看见这位大夫,想起他对李道长的承诺,索性全说了出来。
云轻歌叹了一声:“我一直以为你们皇上是个明君。”
毕竟左逸轩在天焱做了这么多年的丞相,对治国之道应当十分熟稔……
“起初是这样的,只是这两年,不知为何皇上变得极其暴戾,而且还经常杀人。最可怕的是,那些大臣送上女儿或者亲戚的女儿,皇上可以不问青红皂白拉出去砍头。自此再无人敢献上女子。”
云轻歌听得懵懂。
这位大哥嘴里的皇帝真的是她认识的“左逸轩”吗?简直像换了个人。
青玄站在一旁捏着下巴,“这皇帝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兴许吧,也不知道他的心思。”
云轻歌收敛心神,“大哥,你也好好休息,我去请个小厮来照顾你,明日我再来看你。你这毒不深,过个三五日就能好了。”
没想到盗贼大哥这么好说话。
她唯一的收获大概就是知道了些许左逸轩的事情。
他变得这么可恶,怕是经历过什么吧?
她得告知夜无寐!
只是如今的她没办法再进入皇宫,唯一的办法只能通过系统来传达自己的话。
……
回到道观时,天已经黑了。
云轻歌沐浴过后看见夜君羡已经苏醒过来,父子两并排坐在床头,夜非墨不知从何处寻来的一本书籍正念着。
是一本故事书。
夜君羡听见声响,抬起头来,“母后!”
软软糯糯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云轻歌微微一笑,走至床沿边坐下,“小羡醒来了,身体有没有不适?”
“没有哦,我很好哦。母后留下的药我也喝光光了哦。”
他恢复了往常的笑容,不但如此还精神了许多。
云轻歌看向夜非墨。
“阿墨,明日我还会去看这位病人。”
“好。”他一直注视着她,突然被她盯着,他眸光闪了闪,连忙撇开了视线。
即便他转头极快,可眼底的灼灼还是让云轻歌捕捉到了。
云轻歌握住他的手,“三日后,这毒就能解。”
夜君羡睁大眼睛,凑到了父母相握的手边。
咦惹?
他昏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呢?
为什么他觉得父皇和母后之间……有点不对劲。
之所以觉得不对劲,是因为父皇和母后之间太客气了,客气得令他觉得不舒服。
这时夜非墨反握住了她的手,“轻歌,后面还有两位病人,你去歇着吧。”
语气依旧温柔。
云轻歌点点头,也不再多问,离开了床沿边。
她的房间和父子两的分开。
夜君羡看着母后离开,扬起小脑袋,“父皇,为什么我们不和母后睡呢?”
夜非墨垂眸,对上儿子那好奇的视线。
“因为母后很累。”
夜君羡毕竟只是个孩子,所以也不再多问了,他趴到男人的腿上,“父皇,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再也不分开……
夜非墨摸着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声音里也透着坚定:“好,再也不分开。”
……
隔壁的云轻歌辗转反侧,失眠了。
她进入空间,唤了一声系统。
“主人。”
“去帮我通知夜无寐,我有重要事情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