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铃不说话,倔强的看着皇上,皇上冷哼,“你说这些,就不怕朕震怒?”
和铃摇头:“我不怕。寒沐是我的相公,也是您的儿子,我们都是希望他好。没人想要走到最末路。说实在的,我不怕您,因为您是寒沐的父亲,疼爱他,照顾他,对他好。我自然是不怕您的,但是我怕梅九,梅九真的很危险,梅九的党羽也危险,他是疯的。能够对我父母下手,能够对长公主下手,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说到这里,皇帝叹息一声,言道:“朕这一生只一件事儿最为后悔。”
和铃默默不言语,她可不认为,皇上是后悔抢了人家的媳妇儿。果然,皇上言道:“我最后悔便是当初没有杀了梅九,以至于今日折了这么多儿子。”
和铃不言语。
皇上站起了身子,与和铃认真道:“徐仲春能解荣王他们的毒吗?”
和铃摇头,她认真:“如若能,您觉得依照寒沐的性情,会不动作吗?您的毒有办法是因为□□的源头在楼严身上,而楼严时常出去办事儿,也并没有时时刻刻在您身边,所以您中毒相对来说还是浅。可是他们不同,梅九压根就没有想要他们活。虽然徐先生医术了得,但是还称不上一句神医吧?不要忘记,梅九身边的可是苏神医,他如若下手,必然无解。当然,您身上的毒,不是出自苏神医之手。”
皇帝挑眉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徐先生与我说过,如若苏神医下手,您不会有一丝可以被救的机会。而且,您的毒至少五年以上,而苏神医在梅九身边没有五年。他应该是找了其他人,虽然这□□影响您时间长,可是好在,这□□没有那么烈,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皇帝抓住了事情的重点:“没有那么烈,这是因为什么?并不想让朕早死?”
和铃差点笑出来,她缓缓道:“原因是,他不希望楼严中毒。如若太烈,很容易伤到楼严,虽然定期有给楼严吃药,但是我们揣测,梅九是瞒着楼严的,他需要的是楼严在不经意间吃下解药。而不是直接告诉他,那个荷包是用来害您的。想来,楼严还是有底线的,他的底线是不能伤及您的性命。因此梅九采用了迂回的做法。也正是因此,您并没有中毒太深。”
皇帝沉默了许久,没有说什么。
和铃倒是也不开口了。
半响,皇上言道:“你起来吧。”
和铃抬头,起身。
皇帝看她的脸,缓缓道:“朕这辈子做的最好的决定,就是将你许给了寒沐。寒沐有你,很多事情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和铃:“多谢皇上夸奖。”
皇上翻白眼:“这不是夸奖,你很适合做一个贤内助,够心狠,也够心计。”
和铃:“……”
陆寒总算是看不下去了,他认真道:“和铃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她的心狠只是用来对敌人,对于自己身边的人,再也没有比她更温顺更好的姑娘了。她最护短了。”
皇帝似笑非笑:“例如护着你?”
陆寒倒是认真的点头,“对,例如护着我,她对我很好,我实在是不知道,如若没有小铃铛,我会是变成一个什么样子,大抵早就崩溃了吧?人生就是如此,我们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遇到一些人,然后就会觉得,这个人是值得一生相伴的。小铃铛就算是狠毒,也一定不会背叛我,她所做的一切的,都是为了我的安危,都是为我好。而我能做的,只是也对她好,真真切切的对她好。人生不就是如此么?总是很难有那么一个人能与你志趣相投,能与你想要相伴一生。我想,父皇当初也该是有过这样的感情。您或许没有抓住那样的机会,任由结果不尽人意,可是正是有了您的遗憾,才让我明白,把握住想要把握的人,才是获得幸福最好的方式。”
皇帝静静的看着陆寒与楚和铃的脸。许久,他言道:“是呀,能够有一个值得把握的人可以把握,真是再好不过的了。等到那个人不见了,就算是替身,也会让你渐渐觉得索然无味。”
陆寒不想深究这个替身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十分坦然,“所以我希望,父皇不要掺和我与和铃的感情。您不需要为我想更多,不需要觉得和铃太过狠毒配不上我。”
皇帝被气笑了,“你担心,朕会算计你们?”
陆寒摇头:“不是,我并不太担心,因为在您眼里,和铃是适合我的。我只是想要与您说清楚我的看法。”停顿一下,陆寒看着皇上缓缓道:“我们是父子,凡事说开了,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