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厅,直接往府门而去,外头已备好了车,正是准备入宫谢恩。
因为叶春秋拜了张太后为母,所以叶春秋也得领着王静初去宫中给张太后敬茶。
叶春秋小心翼翼地搀着裹着披风的王静初上了车,自己则骑着马,待到了午门,正待要让王静初下车,却有宦官飞跑过来:“太后娘娘有口谕,说是昨夜新妇辛苦,叶侍学只怕也被折腾得不轻,准予宫中坐车骑马。”
叶春秋倒是随性,王静初却是从车上下来道:“谢母后恩典,只是恩典归恩典,可是规矩却还是要的。”接着,看向叶春秋道:“夫君,我们入宫吧。”
她不肯乘车,叶春秋下了马,便牵了她的手,一道步行入了午门。
王静初已有入宫的经验,倒也大方,二人一路到了仁寿宫,在张太后这儿,张太后与诸嫔妃和贵人、命妇们已是久候多时了。
二人进去拜见,王静初敬茶给了张太后,张太后满心欢喜,昨夜的事,她是知道的,晓得皇帝又在搞怪,却是无可奈何,生下朱厚照,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怎么成?她决口不提此事,只是含笑让二人坐下叙话。
叶春秋见这里妇人多,自是告辞,留了王静初在此,便匆匆地赶去暖阁。
朱厚照起了个大早,专等叶春秋来,一见到叶春秋,立即大喜道:“三弟呀,昨儿做新郎又做爹的感觉如何?”
叶春秋无力吐槽,只能一脸怒气冲冲地道:“陛下请自重。”
朱厚照见叶春秋带着火气,反倒笑嘻嘻地道:“别气嘛,这不是给你一个好寓意嘛,朕……朕也深受……嗯……曾经受过这种苦头,所以自然希望你能早生贵子,更何况,垚儿过继了你,也没什么不好,虽然只有一天,可你怎么还怪朕来着,你不知道,就在清早,就有几个御史上书来骂朕呢,其中就有邓健,他怎么胳膊总往外拐,哎……朕为了你,也是受了不少罪啊。”
这样说着,倒像是他吃了天大的亏一样。
只见朱厚照笑吟吟地继续道:“何况,朕这样做,不也是为了亲上加亲,所谓一日为父,终身为父,朕自知不是养育垚儿的材料,朕是有自知之明的,这往后哪,垚儿虽只过继了你一日,可是教养太子的重任,你就别想躲了。”他笑了笑,接着道:“所以,等太子要去詹事府的时候,你是少不得来做这太子恩师的,你既是他亚父又是他的恩师,好生教着吧,朕细细思量,朕之所以如此不定性,或许也是教养不得当的缘故,不能让垚儿重蹈覆辙了。”
这样一说,却让叶春秋的火气无处发了,叶春秋心里想,天子当真考虑得如此深远吗?不会是觉得事情太大了,寻了理由来搪塞吧?
可是朱厚照却是没事人一样,含笑着叫叶春秋坐下,他眯着眼睛道:“春秋,昨夜你吃了药丸没有。”
药丸是隐喻,叶春秋很是正经地摇头道:“臣不必吃药丸。”
朱厚照却忙是摇头:“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是说……”
朱厚照的话,倒又让叶春秋想起了昨晚那无语的一夜,又是火冒三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