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孟让立刻写了一封信,交代一名亲兵道:“你速去琅琊郡,把这封信交给孙宣雅,记住,要给孙宣雅本人,不能落在王薄手中。”
“卑职明白!”亲兵接过信便匆匆走了。
周威小声问道:“君上是想找一条后路吗?”
孟让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此事只能你知我知,不可再让第三人知道。”
“是!卑职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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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高密县北城外冷冷清清,眼看新年将至,若是太平光景,县城内一定会是人潮涌动,从七里八乡来购买年货的人一定会挤爆县城,可惜经历数年的战乱,山东各地人口锐减,即使是新年也很难看到热闹繁忙的一幕。
这时,一支商队从远处走来,赶着数十匹马,马上驮着大包小包的货物,另外还有一辆鹿车,车上装着四五口箱子,伙计也有几十人,个个步履矫健,穿着商人特有黑色短衣,打着商旗,守城的贼军远远看见这支商队,都颇为奇怪,立刻跑去禀报了守城校尉。
守城校尉当即率领十几名士兵冲了出来,拦住了这支商队,“站着!”
商队缓缓停下,一名为首老者上前拱手道:“我们是从东郡过来,来高密县做点小买卖。”
“做买卖?”
校尉冷笑一声,已经多久没有见到商队了,居然还有人来做买卖,“你们做什么买卖?”
“我们是来收购布匹,将军请看,这是我们的证明。“
他想打开后面的箱子,或许用力过大的缘故,鹿车倾翻了,几口箱子‘哗!’的翻落在地,无数的铜钱从几口箱子里倾泻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十几名贼军士兵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钱,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抢!’十几名贼军士兵一拥而上,疯抢地上的铜钱。
校尉大怒,挥马鞭向士兵们抽去,“统统起来!”
就在这时,一名伙计狠狠一刀刺进了校尉后心,贼军校尉惨叫一声,当即毙命,突来的变故顿时惊呆了所有士兵,数十名伙计骤然发作,掀掉马背上的货物,露出了马鞍,他们纷纷上马,拔出战刀长矛向城门冲去。
尉迟恭一马当先,一跃跳上吊桥,铁棒猛挥重击,将十几名刚奔出城的贼军打得骨断筋折,脑浆迸裂,纷纷惨死在地。
城门口一阵大乱,后面的近百名贼军士兵见来将凶猛无比,吓得他们乱滚带爬向城门奔逃,尉迟恭挥舞铁棒杀进了敌群之中。
他身后的数十名骑兵战马如风,瞬间冲进了城洞,无情斩杀混乱中的贼军。
与此同时,远处五里外的树林内冲出了数百骑兵,战马奔腾,风驰电掣般冲向城门,在他们身后,数千隋军士兵如潮水般杀来,为首大将正是张铉。
这就是突击战的关键,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杀进城去,使对方无法拉起吊桥,关闭城门,也只有骑兵的速度才能办到。
城头上,警钟声当当敲响,数百名贼军士兵拼命关闭城门,拉起吊桥,但城门已被隋军士兵用重物卡死,无法关闭,但吊桥却被缓缓拉起。
尉迟恭见形势危急,他从马上一跃跳上吊桥,几步奔到吊桥边缘,猛地向铁链固定吊桥的楔子砸去,‘啪!’的一声巨响,木头断裂,碎木四溅,带着一块木头的铁链从吊桥内飞了起来,像蛇一样重重抽在城墙上。
吊桥顿时向左面倾斜,尉迟恭趴在桥上,没有被掀翻下去,他见右面的铁链依然在继续向上拉,他一跃而起,大吼一声,铁棍高高砸下,又是一声巨响,右上角的木头被打得粉碎,右边的铁链也飞了起来,吊桥重重落下,轰然倒在护城河上。
这只是瞬间发生之事,不等城头上士兵反应过来,尉迟恭又调头重新冲进了城洞内。
这时,城门旁边的军营内冲出数百贼军,为首大将正是高密县主将郑挺,他见隋军骑兵已经突进城内,正和数十名守城军激战,眼看他的士兵抵挡不住了。
郑挺心中焦急,顾不得贼兵未撤,一挥狼牙棒令道:“放箭!”
百名贼军弓弩手冲上前,一起端弩向城门骑兵射击,百支箭呼啸射去,十几名隋军骑兵和数十名贼兵躲闪不及,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响成一片,五六名隋军骑兵也不幸中箭落马。
尉迟恭大怒,抓起一具贼兵士兵的尸体当盾牌,翻身上马,提着铁棍向数十步外的弓弩手疾奔而去。
“跟我来!”尉迟恭大喊一声,后面十几名骑兵跟随他冲锋。
又是一阵弩箭密集射来,尉迟恭挥舞尸体抵挡箭矢,无数箭矢纷纷射在尸体之上,尽管如此,尉迟恭的腿上还是中了两箭,但尉迟恭恍若不觉,催马冲进了百余弓弩手中,后面跟着的十几名骑兵也跟着冲进了敌军群中。
尉迟恭扔掉尸体,抡起铁棍翻飞乱打,俨如猛虎扑入羊群,打得敌军骨头碎裂,血水四溅,哭喊声一片,跌跌撞撞四散逃命。
就在这时,尉迟恭忽然觉得一股冷风向自己后脑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