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军斥候之前便在山顶上观察过娄烦关的防御部署,从空中向下看,娄烦关的外形颇像一枚回形针,南北城墙在东面和西面分别汇合后,又有一段较短的城墙连接在山崖峭壁上。
就在这段较短的城墙上分别建造了一座城台,正好堵在从山崖过来的通道上,突厥人便将西面的那座城台改建成了一座哨塔,专门有几名哨兵昼夜注视着悬崖上的动静,另外在哨塔背后还有一队士兵巡哨,他们只在百步内巡哨,就是为了防止隋军从悬崖上攀爬下来,突厥军在紫河就用这个办法攻占了紫河关,所以他们自己也格外防备。
夜色中,王玄敬和三名换了突厥军服的士兵借助绳索的帮助,沿着围墙爬到了哨塔靠近山崖那一面,哨塔挡住了巡哨士兵的视线,使他们看不到几名隋军士兵已从哨塔的另一面上了城。
四人贴着哨塔墙壁站在城头,在他们对面三十几步外便是长满了藤蔓的山体,王玄敬给其中一名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蹲了下来,王玄敬踩上士兵的肩膀,士兵缓缓地站起身,将王玄敬一点点托上哨塔窗口。
哨塔颇像后世的碉堡,头顶有木盖,四角有四根木柱,王玄敬听了片刻,里面隐隐传来低微的鼾声,他慢慢上探,终于看清了哨塔内的情形,哨塔内一共有三人,其中两人已经靠墙坐在地上睡着了,另一人则疲惫地倚靠在木柱上,手执一袋酒,无精打采地喝着酒。
王玄敬向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三个人,两人睡着了。
另一名隋军士兵摸出了两把淬有剧毒的匕首,也被下面的士兵慢慢托了起来,不过他没有上探,他是要对付两名睡着的哨兵。
王玄敬举起手弩,瞄准了哨兵的脖子,‘咔!’的一声轻响,弩箭准确地射中了哨兵脖子,弩箭上的剧毒见血封喉,哨兵软软倒下,一声都没有叫出来。
这时,另外一名士兵被托起,他双手一挥,两把锋利的匕首射出,同样刺穿了两名熟睡士兵的咽喉,无声无息地干掉了三人。
王玄敬翻身跳下城墙,三名士兵翻进了哨塔,他们三人都换了突厥士兵军服,扮成哨兵继续在哨塔内观察悬崖情况。
不多时,另外二十名士兵在王玄敬的率领下也攀上了墙头,不过他们伏身在仓库屋顶上,而一队十人的突厥巡哨士兵就在不远处的南城头上来回走动,他们专门负责悬崖一带的警戒,最近时相距隋军伏兵只有二十步。
士兵们慢慢举起了弩箭,瞄准了越走越近的十名哨兵,斥候事先在悬崖上仔细观察过,突厥哨兵一共有十三人,其中十人是巡哨,三人是固定哨,固定哨已被干掉,现在只剩下十名巡哨。
二十名隋军士兵训练了无数次,他们两人负责射杀一人,交叉射杀,确保万无一失,每个士兵都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也知道何时发箭,他们一起举弩瞄准十名巡哨。
当十名巡哨走到哨塔边,又调头向回走,这时,他们距离隋军士兵只有二十步,当最后一名突厥哨兵转身的一瞬间,二十名隋军同时射出了弩箭,俨如一阵突来的疾风暴雨,二十支箭同时射中十名突厥哨兵的脖子,每人的脖子上精准地插着两支箭,一起倒地阵亡,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这时,隋军士兵支起一个斗篷,围成了一个圈,在斗篷中点燃了一支火镰,四周看不见火光,被斗篷挡住了,但从上方,却能清清楚楚看见,这是隋军斥候向山顶发出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