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一名体格健壮如黑熊,跃身跳上马车,抓起刘玉洁,绿衣死死抱住黑衣人的腿,被黑衣人踹了一脚,体重不过百斤的绿衣当即飞了出去。
刘玉洁尖叫一声,心脏砰砰砰直跳,直到看见绿衣自地上爬起揪紧的心脏才稍稍松了一点。
小姐要是出事,他们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侍卫一拥而上,玩命似的反扑。
但黑衣人并不想玩命,他们只要劫人,无心恋战,不一会儿就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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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洁浑身酸痛,脑袋沉的抬不起。
“老大,她好像醒了。”一名公鸭嗓子喊道。
“打晕。”无比阴冷的声音。
刘玉洁闷哼一声,钝钝晕去。
这一行人驾着马车直接出城,沿着渭河弯一路向东。
再次醒来时,她脖子仿佛落枕般的疼。
此时天色昏暗,但东方已经露出淡淡的鱼肚白。
吸取上次一睁眼就会被打晕的教训,刘玉洁没吭声,脑子却走马灯似的转起来。
这帮人要寻仇还是图财?不管哪一样都不会留她性命,因为寻仇本就是要杀人出气的;而图财,他们居然连她的眼睛都懒得蒙上,可见就没打算让她活。
有少年呜咽声响起。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银子我不要了还不行,不是说好一抓到人就放我走的嘛?!”少年哭的撕心裂肺。
刘玉洁竭力去回忆这熟悉的声音。
顺才!
居然是顺才!
公鸭嗓子残忍大笑,“怂货,我们绑了勋国公府的千金,这脑袋就等同掉了一半,岂有让你活命的道理,爷会烧些纸钱供你在地下好好享受。”
夸嚓,像是削西瓜的声音,顺才抽搐了下不再哭泣。
这下刘玉洁明白了,怀恨在心的顺才竟串通外人绑架她,但他没等来银子却等来讨命鬼。否则谁能知晓从勋国公府出来的马车里哪一辆坐的是她,她又经常去什么地方。
她不知顺才如何得知自己的行踪路线,也许是走之前打听,也许曾经无意听得,反正这些蒙面人没有他绝不会行事如此干脆利索。
解决完顺才,公鸭嗓子用顺才的衣服擦干净刀,找来一块大石头绑在他胸口,又用刀划花他的脸,这才放心的拖走。
扑通,水花四溅,重物被抛入江水。
是的,她听见了只有江水才会有的浪涛声,这是什么地方,距离长安有多远?
有人走过来踹她一脚,将水囊丢给她,“不想死赶紧喝一口。”
刘玉洁惊魂未定的爬起,此时才发现浑身犹如虚脱般,长久水米未进的虚弱。
“大哥,你们想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们。”
女孩身子微颤,说出的话倒还算镇定。
无人回答,只有公鸭嗓子催她快喝水,待她喝的差不多又一下砍晕了她。
直到黄昏时分,醒来的刘玉洁没有被继续打晕,她被人带进一片破败的宅子,像是乡下渔夫在岸边随便盖的简易房屋,但有院墙。
四下远眺,看不到半分人烟。
总算有人丢给她一张炊饼和一袋水。
公鸭嗓子掀开窗口瞅了瞅,怪笑,“大哥,你看这小娘们居然还吃的下东西!”
但他似乎被人踹了脚,阴冷声音不耐烦的催他去看公子来了没,犯下这么大的事,让公子快点解决,他们得赶紧逃命。
“死了之后把脸划花,绑上石头,千万别让她浮上来,对了,把衣服也烧了,不能让人发现一丝一毫勋国公府的记号。”阴冷声音没有一丝感情道。
屋子里的刘玉洁早已浑身僵硬。
地上躺着破旧的水囊和咬了一半的炊饼。
是谁跟她有这样不共戴天的仇恨,不惜劫持她到这种杳无人烟的地方折磨完再杀死?
韩敬已的脸不禁浮现眼前,不不,这一点很快就被否定。此生他才刚认识她没多久,犯不着费这么大劲杀人,即便放在前世他也不曾打过她,又何来杀她之说。
那会是谁?刘玉洁浑身冰凉,几乎不能自已。
这已经不是死不死的问题,而是死前要经受什么……
寻不到着落的的恐惧并未持续太久,黑衣人等待的公子就来了。
甫一看清是谁,刘玉洁极其害怕,不停往后退。
周大海从容关上破门,转过身,一张狰狞的脸在阴影中更显恐怖三分,他指着眼皮耷拉的左眼,“洁妹妹,我的眼睛没了,连媳妇都不好找,你还想干干净净嫁给沈肃啊?”
她一边往后退,一面颤声道,“周大海,京兆尹是我阿爹好友,五城兵马司也有阿爹的故旧,你抓了我难道就不考虑你阿爹阿娘的命?”
周大海哈哈大笑,不为所动。
作为洛州一带巨富,周家怎会没有功夫高手,那三个蒙面人便是周家供养的大师傅,别说四个勋国公府侍卫,就算十个也能逃的无影去无踪,谁能猜到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