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黑色的瑪莎拉蒂穩穩停在公司門口不遠處,低調的深黑色應當融入夜色,奢華的質感與標誌卻擄獲周圍人的目光,讓人移不開眼。
公司職員都明白坐在車頭的男人等待的女人是誰,見怪不怪卻依然羨慕。男人垂涎昂貴車種,女人忌妒副駕駛的好運氣。
我踩著高跟鞋坐進副駕駛座,戚晏紳士地關上車門才繞回駕駛座。
車內播著流行音樂,是我喜歡的頻道,戚晏開車技術平穩流暢總讓乘客昏昏欲睡。
好幾次他開車載我回家,明明已經抵達家門口卻不叫醒我下車,任憑我自己轉醒,有一次還是被他的吻擾醒,他的舌頭探索我口腔內的每一處,他的呼氣成為我的氧氣,靠近的不只兩張貼近的臉,他的手甚至伸了過來……
我是被嚇醒的,使出吃奶的力氣將他推撞到影音系統,碰趴幾個聲響,等我回神他的臉上已經一片五指紅印。
我尷尬衝下車,快步離開現場卻還是被他追到,他從身後緊緊抱住我,向我道歉他的情不自禁,言語懇切真誠,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朵脖頸,搔癢難耐。
我明明暗自決定以後遇到他要繞道走開,下一次卻還是被他的笑臉捕獲,不知怎麼又被哄到車上。
成了如今這局面。
就像現在這樣。
戚晏的手很自然牽起我的手,往餐廳的方向走。
他握的不緊,我卻掙脫不開。
「放手。」我覺得有些東西開始不受控制。
「現在人多,等一下就鬆手。」他用哄小孩的口吻,低音砲的嗓音不急不緩的說。
他配合著我不大的步伐,穿越擁擠的信義路口,將我緊緊護在身邊避免人潮推擠。
又是這種拿他沒轍的感覺。
高級的西式餐廳,我們被安排在靠窗處,透過玻璃俯瞰繽紛繁忙的夜景。
我們應該只是一夜情的關係,現在這樣又算什麼呢?
亂了、亂了。
我切著牛排,肉質很嫩、刀子順手,就是心煩意亂,怎麼也鋸不好一片牛肉。
男人的輕笑聲在前方響起,一雙大手出現在我的視野取走眼前被處理的凌亂的肉塊。
「我還沒有吃過。」他將一盤切好的餐點放在我的餐墊紙上。
「我喜歡自己來。」刻意要跟他作對,我放下刀叉,等著他將餐盤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