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身子一震,血红的目光发了狂,跪在地上稳住了剑柄,心痛而焦急地大声吼道:“曲大夫,让他立刻过来!!!”
宣绍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拼命的点头转身就吩咐手下去接曲大夫。
苻啸气得满脸通红,眼神偏执若狂,如一头猛兽一样盯着慕容策:“她若有个三长两短···”
“苻啸!”元婉蓁立即止住了他的话,她靠在苻啸肩上,目光死死盯着慕容策,旋即一把握住剑柄:“我跟你回去,你放过他···”苻啸赶紧按住她的手,胸口剧烈的起伏:“蓁儿,你不要胡来!”
“不然我死给你看!!!”她却死死抓着剑柄不松手,慕容策紧紧咬着牙关,忽而一声怒吼:“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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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十一章 黄花草
四年后,燕国,建兴元年。
初春时节,树上零星的花瓣随风摇曳。忽然一阵风吹来,便又有几朵花轻轻地飞舞下来,地上铺着一层层雪白的梨花瓣,让人舍不得踩踏。
元婉蓁站在游廊前就这样望着,望着被风吹落的雪白梨花,轻轻拂于台阶上,那样轻绵的落花声声,却似击在心上。
或许两年前,她做了另一个选择,如今的自己应该还是在温沫宫中,而苻啸的人生也应该依旧畅然无阻。
心蓦地一痛,终至潸然泪下。
缕柔放下果盘抬头瞧见,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忧色满面,“娘娘怎么又哭了?”
她含笑:“见风流泪而已,没什么。”
缕柔垂眸暗自叹了口气,正说着话就见盈苏牵着小皇子慕容麟走来。
缕柔忙上前行礼,“贵妃娘娘。”
盈苏也向元婉蓁行了个礼,“见过皇后娘娘。”
元婉蓁慌忙扶她道:“说了多少次,你总这样,倒是生分了。”
盈苏笑着道:“即便再好,规矩也是不能没有的。”
两人牵着手在庭院的石桌边坐下,缕柔奉了茶来,元婉蓁看着慕容麟,笑道:“听说,麟儿昨日随父皇打猎去呢?”
他抬头,天真的眼眸里满是兴奋,“是啊,儿臣打了一只松鼠!”
“真厉害!”元婉蓁爱怜地抚摸他的面颊,盈苏拍拍慕容麟的肩膀:“自己玩会儿去,母妃与你母后说说话。”
慕容麟点点头:“是。”
缕柔待他走去一旁,盈苏端起茶盏喝一口道:“皇上将茹妃打入冷宫了。”
元婉蓁笑笑,目光如静湖无澜,“也猜得是这个下场。”
“幸得麟儿是复国前出生的,否则我也得伤神了。”她温静一笑,元婉蓁安慰她道:“你不掺合进去就是,无需太担忧了。”
“你可知嘉妃为何会小产吗?”盈苏放下茶盏,元婉蓁郁然吁出一口气,似是长长一句轻叹:“为何?”
“是因为茹妃让身边的丫头在嘉妃汤中放了一支黄花草。”
盈苏静静地说道:“今儿一早御医就回了皇上,这黄花草生长在西域极少人能识得出来,所以往往连许多医者也不知它的药理,这黄花草闻得多了会导致长期不孕,若是服用,不出几日便会小产。”
元婉蓁微微一震,神色间漫生出掩饰不住的惶然,“黄花草···”
花雨点点,她忽而忆起当年在温沫宫外种满了黄花草,越想越震惊,心底的酸楚与凄凉蔓生,原来她多年不孕的根源在这···
“蓁儿?”盈苏拍了拍她的手,“想什么呢?”
元婉蓁蓦然回神,僵硬地扯出一丝笑意:“没什么,你继续说。”
“人赃并获,还说什么啊!”盈苏笑道,随即又看向她,“这会来,我是有重要的事与你说的。”
“说什么?”元婉蓁眼中茫然微闪,盈苏的话虽轻,却落地有声:“今早我得了消息。”
元婉蓁眉目一凝,这四年来她只知道慕容策的确没有杀死苻啸,但自她从伤痛中醒来后,就再未见过苻啸一面,也不知他如今在哪?不管如何哀求慕容策,始终都得不到苻啸的一丝消息。
如此四年过去,她常常会猜疑慕容策其实是杀了苻啸,而骗自己的···
半响无言,她颤抖地手轻轻抚在盈苏手上,时间像是被寒气所凝,过得格外的缓慢,她哽咽地开口:“他在哪?过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