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荍垂着头不想说话,一看就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谁都能看出,是谁欺负谁?
陈宣冲长这么大头一次尝到憋屈的滋味,以前是敢作敢当,被骂了也无所谓,可现在他是冤枉的!
他连人的头发丝都没碰到就被打了一顿,现在还要挨骂,简直委屈到爆炸!
“我特么没有打她,是她打我!”
“你还敢这样说话!”刘友容气得不轻,直接拽过他就往外走,“你和我去政教处走一趟,你这样的学生我管不了,让政教处的老师和你说说,你是不是欺凌弱小!”
刘友容拉着陈宣冲,两个人一路吵吵嚷嚷往政教处去,完全忽略了林荍的存在。
等他们离开,办公室空荡荡的,一片安静。
林荍坐在办公室里,也没心思回教室,刚才这么一闹,回去估计少不了被人打量讨论。
林荍轻叹了声,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门外传来说话声,是隔壁办公室的老师在说话,“你们班的作业我批好了,一会儿叫课代表过来端回去,错题集每个人都要做起来。”
“好的,孙老师。”门外响起男生清越好听的声音,似乎正往这边办公室走来。
林荍看着虚掩的门被人推开,门口的霍圾端着班里的练习册走进来。
穿着校服依旧身姿修长,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却还是能从他身上看出惊艳,无法忽略的好看。
林荍收回视线,垂着眼没说话。
霍圾把手里的练习册放在刘友容的桌上,却没有马上离开。
林荍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儿,见他站在那里不动,抬眼看去,对上了他的视线。
林荍摸了下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霍圾视线落在她脸上片刻,才微微一笑,“没有。”
他看着坐在老师办公凳上的小姑娘,垂着头好像做错了事一样,“老师呢?”
林荍看向自己手背上的擦伤,是刚才陈宣冲突然跳起来,她的手不小心甩到墙角上划伤的,现在已经慢慢冒出血。
“陈宣冲不服气,一直和刘老师叫骂,被刘老师拉到政教处去了。”
陈宣冲为什么这么不服气,当然是因为他被人冤枉了,而冤枉他的人,是一个看上去特别乖的小姑娘,甚至还有点小委屈。
刘友容把陈宣冲带到政教处,交代好情况就回来了,一路和同行的老师抱怨过来,进了办公室显然还在气头上,看到林荍还在,勉强收敛了情绪,“林荍,你没有关系吧,需不需要老师给你放半天假?”
林荍摇了摇头,完全是宽宏大量的小姑娘,“没关系的,老师,我可以继续上课。”
刘友容见状更气愤了,“你放心,陈宣冲现在已经在政教处了,老师一定让他端正态度。”
“谢谢老师。”
刘友容点头,“嗯。”
“老师,课堂上的练习放在你桌上了。”霍圾开口说了一句,准备出去。
“好。诶,霍圾,你等等。”刘友容看见了什么,又开口叫住他,上前拿过林荍受伤的手,看了看,“你带林荍去一下医务室,处理下伤口。”
林荍的伤口挺明显的,血都渗出来了,刘友容一进来就看见了,小姑娘的手白白嫩嫩,伤了怪叫人心疼。
霍圾回头看向林荍的手,似乎早就看见过,并不意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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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很大,医务室在西角楼那边,离操场很近。
要不是霍圾在前面带路,她可能还需要花一点时间才能找到。
到了医务室门口,林荍上前对他说了句,“我知道怎么走了,你先回去上课吧,我自己可以处理。”
“没关系,不差这点时间。”霍圾抬手敲了医务室的门,里面应声,他才握上门把手推进去。
医务室里是消毒水的味道,窗户大开着,一张白色小床半拉着的帘子,靠墙的几排柜子全都是药。
里面的老师看向他们,温声问道:“同学,哪里不舒服?”
霍圾推着门让她先进去,“她的手受伤了。”
林荍走过去,伸出自己的手,她皮肤很白,这么一条血痕看上去还挺吓人的。
老师拿过她的手看了一眼,“怎么弄伤的?”
“不小心撞到墙角,划伤了。”林荍乖乖回答,眼睛盯着自己的伤口。
“这么深可能会留疤,以后你要小心。”女老师看她这么乖,多说了一句,才转身去拿药水。
霍圾站在她身后,看了眼她手上的伤,没有太过惊讶,好像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女老师才拿了药水过来,医务室的门突然被人撞开。
“老师,有人摔伤了!”两个男生架着一个男生进来,男生校裤往上挽到膝盖上,膝盖摔得很严重,血肉模糊,走过来都是一瘸一拐。
女老师一看连忙起身,指了下床,“赶紧先扶到床上坐着,怎么摔成这样,这么不小心!”她说着又把手里的药水和纱布递给霍圾,“你替她把伤口清理一下,再裹上纱布就行,没什么大问题。”
“这几天记得不要碰水。”她塞了药,又看向林荍嘱咐了句,就转身去处理伤得更严重的学生。
霍圾接过药水也没说什么,拉过凳子在她面前坐下,伸手打开药水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