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楠真的要气得升天了,她转身暴走下了楼梯。
楼梯间传来她一声短暂的尖叫,“啊!”似乎在发泄什么。
林荍也想为刚才的尴尬发泄一下,可是她做不到,只能飞快跑回教室,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课间还没有结束,教室热闹得像菜市场,几个男生在教室里追逐打闹。
林荍匆匆忙忙进来,撞上了打闹的男同学,一脚踢倒画黑板报的同学放在地上的粉笔盒。
两三个男同学打闹着跑出了教室,根本没有留意到地上散了一地的粉笔。
林荍蹲下,一个个往粉笔盒里捡粉笔。
才捡到一半,后门有人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课桌上,蹲下身和她一起捡粉笔,皙白修长的手,节骨分明,校服的袖子干净到没有一丝脏的痕迹。
一切都那么熟悉,林荍抬眼看向前面的人,眉眼天生带笑好看到潋滟,斯斯文文,无可挑剔。
林荍想起刚才的乌龙,没有开口说话,伸手去捡眼前的断粉笔,粉嫩的指尖沾了点粉笔末,指尖小小软软,白净得招人。
林荍去捡粉笔,没想到霍圾也伸手来拿这一只,指尖不小心握住了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一直很凉,触及他指间的温热莫名明显。
林荍抽回了手,拿到的粉笔重新掉回了地上。
霍圾好像没察觉到什么,他捡起那颗掉回在地上的粉笔,放进粉笔盒里,看向她一笑,“跑这么快干什么?”
林荍刚才确实跑得急,头发都有些跑乱了,碎发在白净的脸颊旁飘着,有些痒。
“快要上课了,我怕赶不上。”林荍眼睛瞄了别的地方,难得找了个借口。
霍圾抿唇一笑,看着她话里是若有似无的笑意,“难怪呢,都追不上。”
林荍不知道该说什么转移话题,霍圾突然靠过来,说了一句,“姐姐刚才动作太快了,我都来不及走。”
他的声音压低几乎成了气音,温热清冽的气息喷在她白嫩的耳朵上,她忍不住缩了下。
“叮铃铃!”下课铃声突兀的响起。
林荍看向霍圾,他是在认真解释。
铃声响着,外面的同学陆陆续续进来,回教室的回教室,回座位的回座位。
霍圾拿过她脚边的粉笔盒放回原位,对她浅浅一笑,起身回了座位。
这节是刘友容的课,很重要的知识点,林荍却听不进去,想起刚才,耳朵瞬间又红了。
她知道他只是照顾她的情绪,不能让别人听见,可她就是臊得慌。
以至于一节课上耳朵都红着,像在炉子上烤,冷了热,热了更热。
—
一中最近在抓德智体美四大项,卫生这一块也不会放过。
上周学校布置了很多任务,下午还安排了大扫除,除了高三,高一高二全都要进行教室和所在楼道的清扫。
不过只要不是上课,对他们来说都是放假。
下午最后一节课,班里开始搬桌子收椅子,拖地扫地擦玻璃,里里外外对应区域都有人负责,林荍踩在桌子上,拿着手里的报纸擦玻璃。
擦玻璃一般都是女生负责,这活比较轻松,而且需要细心。
教室里面很乱,桌子都乱七八糟摆着,大家都在忙碌。
她认真擦着玻璃,不小心透过干净到反光的玻璃,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走近她这边。
是陈宣冲!
林荍还没来得及转头,陈宣冲已经一脚踹到她踩着的桌子。
“啊!小心!”旁边的女生看见,尖叫出声。
桌子猛地摇晃了一下,林荍站在上面随着一晃,失去重心直接往一边扑去,摔到了一个人身上。
霍圾顺手接过摔下来的小姑娘,往后一退撞到了后面的桌子,桌子连撞桌子,直接倒了一排。
“砰”地一声发出巨大的声响,所有人吓了一跳,纷纷看过来。
霍圾感觉被软绵绵的小姑娘扑了个满怀,糖果香气迎面扑来。
这是多爱吃糖呀,身上全都是糖的味道?
一旁的陈宣冲吹了声口哨,笑得意味深长,“不错啊,班长,底盘很稳啊,这么高摔下来都能接住?”
李涉在走廊拿着拖把,百无聊赖鬼画符,听见动静,打开窗户探进半个身子,“我去,我错过了什么?!”
林荍摔下来被接住,吓得心也从高空落下来一样,现在才稳下来,发现自己整个人挂在霍圾身上,连忙抓着他的胳膊站起来。
霍圾伸手扶她的胳膊,握了满手的滑腻触感,“没事吧?”
“没事。”林荍摇头,看了眼旁边的陈宣冲,对方吊儿郎当的,好像完全没有踢过她桌子一样。
一旁擦玻璃的李琪琪,连忙过来,“林荍,你有没有摔到哪里?”
外面的刘友容听到声音,进来看了一眼,“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