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风凉。
明阳老道士望着夜空里,那一颗颗或是明亮的星辰,或是晦暗的星辰,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是谁?
他从哪儿来?
他将到哪儿去?
他曾经的名字,他以为,他斩断红尘,再不多言过往。
他的新生,自修道始。
他的向往,就是踏长生之途,存逆天之心,求仙人之法。
“终究……”
后面的字眼儿,明阳老道士许是说的太轻了,全数掩了夜风的呜咽声里。
对着天空,明阳老道士饮了酒。
望着晦暗的帝星,明阳老道士突然间,两眼之角处,落了两行泪来。尔后,泪在风中,慢慢的自然消散。许久后,似乎他未曾落泪一般样。
第66章
咸安二年,晚秋。
建业城的天气变得凉了。
皇城,皇宫。
司马元曜见到了他的父皇司马仁,一直病入膏肓的皇帝。当然,也是一个在帝位上,做了傀儡的皇帝。
表面上两岁多的司马元曜,在灵魂上可并不年少的。
前一世的记忆残缺,司马元曜大概还是感觉的出来,他前一世应该是一个成年人。这一世,做了一个皇子,还是皇帝的唯一儿子。
哪怕是庶出,他的身后有谢氏一族,他也会按着历史的轨迹,登上了九五至尊之位。
“儿臣拜见父皇。”
以稳重的小大人模样,司马元曜行了皇子礼。
“来,走近些,让朕瞧瞧。”
咸安帝这时候,招了招手,示意让大皇子司马元曜再靠近一些龙榻。司马元曜自然是起身后,顺从的应了。
司马元曜很清楚,他父皇就他一个儿子,肯定不会害他的。毕竟,这司马氏一族的万里江山,还等着他去继承啊。
“朕和大皇子谈一会儿,你等皆退下。”
咸安帝挥挥手,示意侍候的宫人内侍,尽数的退出了寝宫。
宫人内侍应诺,一一退出了殿内。
这时候,咸安帝仔细的打量了他的庶长子,这个他很少见到,偶尔里见一面,也怕过了病气,就是让宫人带回了皇后寝宫的孩子。
咸安帝有一种感觉,他觉得他可能将不久于人世间了。
“朕对不起你……”
咸安帝伸手,拍一拍庶长子的肩膀,他的眼中全是忧郁。因为病情,他的脸色甚是苍白,整个人也是瘦弱的利害。
司马元曜其实有些猜测的。
他觉得他父皇的病情,来得太突然,也一直没能让太医治好痊愈。这情况总有些不对劲头。
司马元曜那些当小婴儿的岁月里。
也是从侍候嬷嬷嘴里,听到了一些宫中八卦的。
据说。
在当太子时,他的父皇咸安帝是身体健康。可是皇祖父太和帝一死,他父皇咸安帝一登基就是染病了。
太医是干什么的?全是些酒囊饭袋吗?
为何这般久,就是拖延着父皇咸安帝的病情,慢慢的熬着?
这中间的细节,有些想想,目前的大皇子司马元曜就是毛骨悚然。因为,里面太多的东西,加上宫里捕风捉影的一些流言诽语。让大皇子司马元曜觉得皇宫一点儿也不安全。
目前的司马氏头上,还有一尊“太上皇”啊。
桓氏的那位镇西将军,当了摄政公。把持朝政,打压政敌。
司马元曜又不是真的两岁小儿,哪会不知道,他目前处境困难啊。所以,他一直坚持下去的一个中心,就是抱好了嫡母谢氏的金大腿。
司马元曜又不傻。
他当然明白,他和谢氏一族还是有大大的潜在利益,彼此都能得力的。
至少,目前是如此的。
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