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极必反,生与死,一线之隔而已。”
“这样啊?”夏初七斜着眼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个中涵义,却突地听见对面传来一道惨叫。
她吓得猛一回头,只见原本好端端在搜刮金银财宝的兵卒们,就像突然抢红了眼,不知为什么突然自家打了起来,个个拔了刀,就像看见仇人似的,提刀就上,狠命互扑,打得个乌烟瘴气,将黄金珠宝“哗啦啦”洒了一地。
夏廷德气恼不已,拼命地喝止。而那些大小不等的石兽,仍是面带微笑的看着祭台,看着祭台上杀得鲜血淋漓的入侵者,就像在看着一群愚蠢的人类,为了金钱而疯狂。
战斗太惨烈!
呐喊声不绝。
夏初七看得倒抽一口凉气。
“爷,怎么回事?”
赵樽面色铁般冷凝,没有看她,更没有直接回答她,却是看向东方青玄,莫名地补充了一句他先前的论调。
“本王说过,贪婪,乃人性首恶。”
东方青玄笑吟吟的面孔上,仍是妖冶万分,“本座只贪能贪的,不贪这种本就不应贪的。”
他两个打哑谜似的,夏初七不懂了。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好端端的,那群人怎么会自相残杀?”
赵樽抿唇,淡淡看她一眼,一脸傲娇的高冷样儿,眼睛里仿佛写着“本王实在懒得与贪财鬼说道”。还是东方大都督温柔和蔼,他勾了勾唇角,轻笑说,“据我所知,前朝末帝逃亡时带的金钱财宝中,并无皇室金冠一类,且藏宝数量远远多于此。故而,这里的东西,应该本就是太祖皇帝的陵墓陪葬物。既然你们说陵墓中机括精巧,又怎会轻易让人夺得,摆在这里让人拿?”
这什么理论?夏初七翻白眼。
“不是机括么?这哪有?”
“谁说精巧的机关,就一定的机括?看他们疯狂的样子,那些金银珠宝上面,肯定淬了致人迷魂的药物……”
夏初七喉咙仿佛被卡住。
若是可能,她真想高喊一声“阿弥陀佛”,幸好今天她够淑女够矜持,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去抢劫,要不然这会子成了傻叉的人不就是她了吗?
当然,她自动忽略了自己是因为肚子饿得没力气上去抢的缘故。先狠狠表扬了自己一番,然后开始佩服设计这个陵墓的先人了。
真是神机妙算,熟识人性。试想一下,在无数的黄金白银和巨大财富的面前,有几个人能忍住不出手去拿的?
“啧啧啧!”
她摇了摇头,看着那一堆又一堆耀眼的金光,瞄了赵樽一眼,不无遗憾的搓了搓手,只觉得手心好痒痒。
“可惜了,可惜了!看得着,摸不得。”
赵樽不瞅她,冷眼旁观着里面的厮杀。这时场上景况比先前更加凶险,原本在祭台上互殴的兵卒,已经开始反过来砍杀夏廷德和几个没有亲自参与搬运的近卫了。一群人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就像疯子一般,披头散发,样子形同鬼魅,哪里还认得他是当朝的魏国公?
夏廷德身前还有几个近卫挡着,而他自己,则疯了一般的扑向他进入时的石门,好像在寻找出路。可他也没想到,那石门再也不复进来时的原样,机括更无法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