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皱了皱眉,不言不语,继续盯着场中的战斗看。
对她来说,等这一天已等了二十年,哪怕是天塌了,她也要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丝毫移动。
怜星动了动嘴,欲言又止,暗叹一声,展开流星般的身法,掠了过去。
比起邀月来说,她更像是一个女人,或者说更像是一个人。
她离开并非是只是花雨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她不愿看到救了自己一命的小鱼儿与自己教导了二十年的弟子拼得个你死我活。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她追了上来。
.........
顾闲虽有软玉在怀,却无有一点旖旎之意,他只是发命地狂奔着。
——劫走花雨,以要挟怜星宫主,使之投鼠忌器,这是顾闲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他也知道,花雨一定会配合他的。
花雨躺在他的手臂上,没有丝毫慌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有个慕容世家的人,也曾调戏过我,你想不想知道他的下场?”
顾闲见已奔出了众人视线,便速度渐缓,笑道:“或许比我被怜星宫主追上的下场还更惨一些。”
花雨妙目一横:“那你还敢这样抱我?”
“你若不喜欢,我就不抱了,其实我也蛮害羞的。”
顾闲果真便将花雨放了下来。
然后他就看见了追上来的怜星宫主。
花雨突然将他的手挽住,缠在自己玉颈上,故作惊呼道:“宫主救命,宫主救命。”
顾闲叹了口气,道:“原来你只是不喜欢我‘那样’抱你,而喜欢这样的抱法。”
花雨暗跺了跺足,踩在顾闲脚上,让他安静下来。
怜星已走到了跟前。
顾闲顺势说道:“怜星宫主,你可最好不要再上前。我虽打不过你,可是在你杀我之前,将她毙掉,还是有把握的。”
怜星冷冷道:“你要怎样?”
顾闲左顾右盼,想等李不耻赶来解围,但看了半天,却始终没看到他的身影。
顾闲眼珠四转,终于缓缓说道:“也没什么,我只是想娶你们移花宫的这位美人罢了。”
这句话一出,怜星面色大变,似又被触动了心中的某处伤痕。
自从二十年前邀月与她都喜欢的美男子——江枫爱上花月奴,而要逃离她二人之后,移花宫就再也不许男人进入了。除了花无缺,移花宫上下全是女子。
而且邀月也决不允许她们与男子恋爱。
所以江湖上从未有过移花宫门人出嫁的传闻。
怜星想到了这些,又回头看了看远处,竟呆在了原地。
小鱼儿与花无缺这对兄弟,唯一的移花宫门人生下的孩子,他们两人正在生死相搏。
怜星忽抬头道:“可是花雨她本身是不愿意的,无非你杀了她,我再杀你!”
她话一说出,便立即飞身而上。
好快的掌!
顾闲甚至还没来得及出剑,掌风便已掠至面前。
正在顾闲就要毙命掌下之时,一个声音却忽然响起:
“我愿意!”
怜星的掌硬生生地收住,落在顾闲头边一寸的距离。
“你说什么?”
怜星霍然看向花雨。
花雨扭捏着:“宫主,我说......我本是愿意的......”
顾闲苦笑。他知道,只因花雨也没有任何办法再能拖住怜星,只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怜星杀了他,自然又会带着花雨回去,到时候结局一样不会改变。
此时此刻,只能是能拖多久是多久了。
怜星道:“你......”
顾闲接过话头,瞬间编出了一套谎话:“我与花雨她本是相爱已久的,只是怕两位宫主不同意,这才出此下策,想假装将她掳走......”
“我们本以为您在这个紧要关头是不会追上来的,只是没想到......还请宫主大人原谅!”
怜星看向花雨,花雨立即连连点头。
怜星站在原地,喃喃道:“私逃......当年的江枫与花月奴,多么熟悉的情节......”
她呆立着,百感交集,呢喃自语,谁也不明白她此刻的心情。
随后她陷入一阵沉默,久久说不出话来。
顾闲与花雨见此一喜,对视一眼,也不去打扰她,只是默默地站在旁边。
过了良久,怜星忽然道:“好!好!既然这样,我便许了你们的事。”
“有情人本该终成眷属。我现在便在这为你们主婚,你们立即拜堂成亲!”
听到这话后,顾闲与花雨皆是一惊。
“这......其实......我......”
这下轮到顾闲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