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闲被这一问问住，他站在原地想了想。

“你出手速度与我是一样的，但是你的招式比我快。”

老实和尚又问道：“我的招式为什么会比你快？”

顾闲陷入了深思，明明是同一套武功，凭什么老实和尚的出手比我快呢？

老实和尚循循善诱：“你再想想，我攻击你的部位都是哪些地方？”

顾闲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自己身上虽被老实和尚打了许多下，可是却几乎没受什么伤，这其中固然有老实和尚留手的地方，可更关键的是，他所打击的部位，全都不是人体要害。

老实和尚道：“这套大慈大悲千叶手，本是要人存慈悲之意，不是伤人的武功。你一出手，却全部攻向我的要害，违背了其本意，出手自然就慢了。”

顾闲忽然又想到了苦瓜上人讲述做菜的那番道理。

不违本性。

顾闲再次出手，不求伤敌，只求制敌，这次速度果然便快了许多。

“获得老实和尚指点。《大慈大悲千叶手》境界提升一层，目前境界：第七层，大成。”

“武学修为+1200。”

顾闲本以为这次可以触碰到老实和尚，可他却瞬间滑了四、五丈出去。

他的轻功绝不比陆小凤低多少。

老实和尚苦笑道：“你的麻烦虽少了一些，可和尚的麻烦又来了。”

路旁，有两个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人拍了拍老实和尚的肩膀，道：“老实说，你是不是又去妓院了？”

“老实和尚生平有两个见了就头大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你！”

这个人当然就是陆小凤，他身边的人则是金九龄。

陆小凤笑道：“那还有一个人是谁？”

老实和尚道：“是一个女人。”

“是不是欧阳？”

他指的是欧阳情，此人也是红鞋子中的四妹，平日里在妓院中隐藏，与老实和尚有不浅的交情。

老实和尚却道：“不是，是公孙。”

陆小凤动容道：“公孙大娘？”

老实和尚吓了一跳：“你也知道她？”

顾闲不着意地皱了皱眉。

没想到陆小凤终究还是查到了这条线上来——红鞋子的大姐，公孙大娘！

金九龄看见顾闲的样子，道：“你皱眉做甚么？莫非你也认识公孙大娘？”

顾闲一见此人就莫名心烦，道：“我不认识。”

金九龄突然严厉喝道：“你说谎！你既然都知道薛冰是红鞋子中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公孙大娘？”

顾闲被他的责问弄得一惊，不过转即又平静下来道：“我只是说‘不认识’，又没有说不知道。我还知道青龙会老大，可是却也不认识。这难道不正常吗？”

金九龄没有再提此事，转而道：“你是不是用我的令牌去让六扇门帮你办事了？”

顾闲道：“是。”

他本以为金九龄会斥责他一番，可是金九龄却只是诡异地笑了笑：“你帮羊城铲除了蛇王此獠，我要替六扇门感谢你。你以后若能多做些这样的事，就算他们都让你去差遣，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顾闲点头道：“不必谢我。该谢的是你那两位捕头。”

金九龄看了看陆小凤的表情，见他一脸淡定，有些惊讶。不过最后还是道：“但愿你也能将红鞋子的公孙大娘也找出来，这就更好了。”

他的话中好像已默认了公孙大娘就是绣花大盗。

随后陆小凤与金九龄就离开了这里。

老实和尚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只剩下站在原地，大惑不解，如坠烟海的顾闲。

老实和尚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他难道就只是来告诉陆小凤，他最怕的两个人是谁？

或者他也是金九龄的人，刻意地将线索往公孙大娘上引，好让金九龄去嫁祸？

既然司空摘星和蛇王能够被金九龄抓住把柄，老实和尚是不是也有把柄落在了金九龄手中？

可是若他真是帮金九龄的，他为什么又要来指点自己？

顾闲忽然发现，自己同老实和尚比起来，似乎还要更老实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