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也没资格牵扯进来。
顾闲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他走。
“你可以去找慕容秋水,他将刀献给他,他能救下你。”
因梦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顾闲点头。不说话。佩剑、带刀。离开。
因梦望着荒漠中顾闲远去的身影,眼神中带着报复的恨意,但却又有种说不明白道不清楚的东西纠缠在其中。
顾闲在她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每天早早地起来劈柴,沉稳如山的哥哥?还是一名漂泊天涯,到她屋中来借宿的浪子?亦或是一位见到诱惑胴体仍然不动心,只怕吵醒了她睡觉的少年?
是否也是那个杀死花错,带给她了无尽仇恨与痛苦的刀客?!
——一个人的身份怎么能如此复杂?
——一个人的情感怎么会这样矛盾?
风铃又被吹响了。
叮......叮......
风能吹动风铃,能不能吹动人心?
是不是已有人的心被吹动了?
是谁?
······
二月十九,雨。
一条可容双车并驶的车道,一条长长而上的石阶。
石阶有一百零八级,尽头是一道宽一丈八尺的紫铜大门。
大门旁肃立十八名大汉,着甲胄、执大戟、配腰刀。即使是瓢泼大雨,他们也仍然昂着头颅。
严格把守大门,这是他们的使命!
但这里其实是不需要人把守的。
因为方圆百丈之内,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经过。
大家都知道这里是慕容秋水的府邸,所以极少有人会擅闯。
但是今天却有人闯进来了。
顾闲。
他淋着大雨,浑身湿透,衣衫紧贴着肌肤。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落魄的汉子。
“站住!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顾闲忽然抬头,两道如刀锋一样锐利的精光扫过卫士。
卫士不由打了个寒蝉,但还是大声道:“这不是你能走的路,滚回去,否则就死!”
顾闲道:“路本是给人走的,难道我不是人?”
卫士道:“是给客人走的,你虽勉强也算个人,却不是客人!”
顾闲冷冷地看着他,道:“我就是客人!”
卫士道:“就凭你?你用什么来证明?!”
顾闲举起锈刀,道:“用这把刀!”
卫士怒极反笑:“好!”
六名卫士挥起手中的大戟,齐齐砍来。
另外十二名卫士只在旁边看戏,他们觉得不需要自己再出手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他们永远也忘不掉。
一瞬间。
仅仅一个瞬间!
然后六名卫士的手臂就全都断了。
雨水混杂着血水飞溅,手臂被高高抛飞。
大雨如注。
所有卫士都愣在原地,他们看着在雨中如魔神一般的顾闲,不知道该怎么做。
幸好这个时候门外走来了一个人。
一位他们认得的客人。
这位客人道:“你们还不赶快让开?难道他手中的这把刀还不够资格进去?”
“是。”
卫士打开了紫铜大门。
“请。”
客人对着顾闲带着敬意招手。
“多谢。”
顾闲走进大门,手上仍然拿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