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闲肯定地道:“一定会。他纵然真的心甘情愿,诚心诚意地投靠西夏,要助邪道侵略中原,也一定会来。”
花雨道:“为什么?”
顾闲道:“无论他要做什么,他还欠我一个人情。而且,他还是我的朋友。”
“只要他知道我来了这里,就算是敌人,就一定会赶来和我相聚的。”
这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之间的一种奇妙默契。
花雨道:“可是难道他以为若他真的来了,就能够轻易走得了?”
话音方落,立刻有人回应。
“哈哈,花雨夫人,你难道真的以为顾兄会用奸计害我?”
出尘子忽然从远方而来,初时不过是一个白点,等到两三个呼吸之后,便已可见到轮廓。
而他在疾走之间,声音却平平稳稳,一丝不差地落在两人耳中,仿若当面对语。
花雨道:“看来出尘你连李秋水的千里搜魂传音大法都学到了,果然是深得信任。”
她故意用以大宗师修为的内力将声音震震传出,使得方圆数里皆可听见。
顾闲笑道:“岂止是李秋水的传音功,恐怕就连无崖子前辈的功力也尽数传给了出尘兄吧?”
出尘子行走如风,步履极稳,几个闪动便来到了万梅亭中。
他坐下,便端起酒壶往杯中倒下酒水,一饮而尽,道:“我连续赶了数十里路前来,早有口渴之意,顾兄这番准备实在贴心。”
出尘子一身白袍,两袖清风,干干净净而来,丝毫不担心顾闲会在酒中下毒害他。
顾闲开门见山地道:“出尘兄,你此来是否是与我割袍断义,从此为敌?”
出尘子放下酒杯,道:“圣丹之情,犹在我见。”
顾闲目中光芒一动,道:“那你前来是为何故?”
出尘子缓缓道:“共谋李秋水!”
花雨惊讶道:“你现在岂不是西夏驸马,为何要杀李秋水?”
出尘子叹道:“花雨夫人有所不知,我虽通过招亲,成为驸马。但在朝中的日子实在不大好过。李秋水知道是我杀了丁春秋之后,更是从未有过好脸色,我明面上虽然风光,暗地里却处处受到排挤,遭遇暗杀都有了数次,若非师尊将功力尽传与我......”
花雨道:“我们怎么相信你?”
出尘子苦笑道:“灵鹫宫能答应相助李秋水乃是不安好心。更何况,我现在身为灵鹫宫宫主,逍遥派掌门,今日孤身前来,本就是最大的诚意!”
顾闲沉吟道:“你说怎么谋?”
出尘子道:“我伺机而行,若有机会,就请顾兄在大军之中配合我杀掉李秋水。只要李秋水与一品堂的四大恶人一死,西夏军必然撤退。”
顾闲道:“你如何与我配合?”
出尘子道:“我在军中掌灵鹫宫弟子,我有一面灵鹫旗,洁白如雪,到时候你观我大旗方向,便知我行动。”
花雨闻言微微蹙眉,顾闲知道这定然是她心中觉得此种方法太过简单儿戏,不怎么靠谱。
不过他却深知“背主作应,只可觑便而行,不能预期相订”的道理——如果出尘子与他详细计划好了,可形势恰好改变,难以动手,两头接应不过,便会露了马脚。
所以击鼓摇旗这种简单却实用的方法,才正显得出尘子的诚心不假。
出尘子目光炯炯,盯着顾闲,道:“顾兄,怎么样?你可愿信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