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前面说的是啥意思?”郑睫抱怨了一会,忽然收声,脸色变暗。
“绕了个圈子之后,发现有些东西还是在原地踏步,心里有些失望吧?”尤墨笑了笑,有些摇头。
听了这话,郑睫又楞住了。
心里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许许多多的念头在脑袋里来回碰撞,什么也留不下。
“你很努力,很善良,事业也算成功,按理说你的经历能打动很多人。只可惜人们的好奇心太强,注意力很容易被人带偏,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了固有看法。”尤墨缓缓说罢,目光集中,仔细瞧着球场中央那一张张脸。
熟悉,而又年轻的脸。
这么近的距离,真是难得。
“所以呢,即便是大部分人,也无须在意他们的看法吗?”郑睫满脸苦笑。
“是啊。”尤墨点头,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人多不一定代表正确,像我们这种层次的家伙,场上的对手并不可怕,因为我们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即使输了,也不会气馁。场下的对手不会时时出现,但只要能称之为‘对手’,就有足够的破坏力。”
声音稍稍迟疑了一下,才继续道:“需要我们降低期望值,拉低印象分,改写认知下限......”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郑睫眉毛一扬,打断了这货的絮叨,“说重点,说些姐不爱听的!”
话里奇异的违和感让这货打了个哆嗦,再开口时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既然想听不爱听的,说明你已经意识到问题了。”
“对,以前不觉得,现在发现自己太天真。”郑睫抿紧了嘴。
“你和他,最近......没少吵架吧?”尤墨的声音有些迟疑。
听了这话,郑睫先是一楞,很快又释然道:“他居然会和你说这些?”
“没有,他怎么会和我说这些。”
“真没有?”
“上次来我家的时候,看他和馨雅玩的很开心......”
尤墨没有把话说完,因为身旁突然没了声音。
不用转头,那张茫然不知所措的脸已经说明了一切。
沉默开始蔓延,悠扬的哨声依然打断不了。
又过了不知多久,郑睫的声音幽幽响起。
声音有些疲惫。
“我是不是太要强了,所以忽略了他的感受?”
尤墨松了口气。
“一般般吧,你比真正的女强人还差的远。而且你才22岁,不想要孩子很正常。”
“不,如果他不是孤儿,如果没有你做对比,或许......”
哽咽声传来,打断了沉默。
尤墨放下心来,好言安慰,“世事总难两全,即使你站的再高,看的再远,依然会面临这种两难选择......”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郑睫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声音依然有些哽咽,不过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
“我可不是中立者,我的立场你很清楚。”尤墨笑着提醒。
“没关系,我只需要一点点理由。”郑睫也笑,被弄花的晚妆让她看起来像只花猫。
“那些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家伙,或许很难得到历史的认可,但他们不是为历史而活。”
说罢,尤墨笑着转头,不再瞧她。
郑睫忽然有些激动,脱口而出问道:“为了自己和爱人吗?”
“至少不是被猜疑和八卦占据的那些人。”
“那我该怎么做,现在告诉他吗?”
听了这话,尤墨由衷地佩服起来。
这货先是向她竖了个大拇指,再转过头,指着场地另一侧,“下半场的吧,这会太远。”
“真的现在告诉他?”郑睫没想到这货居然来真的,小心脏顿时有些扑通扑通的。
“下来之后再说,可能就没勇气了。”尤墨摇了摇头,觉得猜先的曼联队不给自己面子。
“是哦,我偶尔想起的时候,都不愿意往深了想,像是一口深井一样,怕自己掉进去就出不来!”郑睫心有余悸地说道:“多亏了你,大脑袋家伙,下来我请你喝酒!”
“喝酒?”尤墨捧着自己的大脑袋,仔细想了想,建议道:“米酒吧,好久没喝过了。”
“就这点出息?”郑睫一脸嫌弃,“也是,都肾虚成啥样了,再喝酒不得让兰姐天天空守闺房?”
要是以前的话,这货还真有些心虚,现在不会了。
“今时不同往日啊,年轻人,要与时俱进!”
“什么意思?”郑睫瞪大了眼睛,“上次去的时候,大小老婆还一脸菜色,欲求不满呢,你别告诉我,你现在靠吃药来维持......”
说话者显然起了不好的联想,没说完居然有些脸红。
尤墨装没看见,依然得意洋洋。
“真对不起,因为表现太给力,差点被人拉去切片研究。后来好说歹说,做了个体检才放我回来!”
“真的假的?”郑睫顿时觉得这货的雄性气息有弥漫的趋势,于是身体后仰,努力保持距离。
“放心吧,贫乳萝莉不是我的菜。”尤墨一脸嫌弃地转过脑袋。
“平,平乳?信不信我让你三个老婆同时改嫁!”
“你敢下手我就敢喊!”
郑睫看都没敢看,却被这货说成要下手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回头我就找兰姐告状,说你调*戏我!”
尤墨完全不虚。
“那我就告诉她,说卢伟那方面不行,你对我动手动脚!”
听这货说的底气十足,郑睫不由得起了疑心。
“真的假的?真有那么厉害?”
听了这话,尤墨却忽然想起一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