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只恶犬-需要你(2 / 2)

就是那个为了调查情况构建的幻象领域内可能布满了什么具有吐真效果的迷雾,昨天她在伊登面前又放松又胆大就是中了招,残留的成分还让她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现在有点情绪不佳。

于是阿萝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坐起身来。

薄被被推开,露出下面整洁的睡袍,不是昨天她晕过去之前那件破破烂烂沾满血污的衣服。

咦?这人会体贴到给她换掉脏衣服?

她有些好奇地看了利维一眼,发现对方正心虚地背着手站在床边,把什么东西往床下踢了踢。

“……”阿萝从床下翻找出来一个被捆住双手堵住嘴的医女,对方正翻着白眼,晕得很彻底。

她把医女唤醒,并给了她一点钱放走,这才坐回床上。利维全程像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跟着她走来走去,看天看地看尾巴,就是不敢看她。

“好了,说说吧,什么情况。”阿萝语调平平地问他,本来有心想问问他抛下自己到底有没有打赢,不过想想昨天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就没有再问。

利维左手捏右手,小心地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正看到她本就雪白,因为受伤失血而更加惨白的小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嘴里也苦苦的,头埋得更低了。

他交代了他是怎样在她气息最后出现的地方来回查探的,推断她是被什么人拉进了封闭的领域。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她,似乎有心想问问那人是谁,但对上她失色的嘴唇,吭哧了一会,还是憋屈地低下头去,没有再问。

接着是浑身是血的阿萝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吓坏了,也顾不上再去村子旧址里,扛起阿萝就退回到小镇,随便踢开了一家小酒馆,又绑来了一个医女给她看看身体,她的衣服就是医女换的。

最后医女的结论是她没什么大碍,于是他就随手把医女打晕塞到床底,又去抱着她。

“……”阿萝听着这一连串土匪行为,脑门青筋直跳。

那边交代完毕的利维正伏低做小,时不时偷偷用眼神瞟她,看出她的情绪似乎更不好了,脚下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这个动作把阿萝气笑了:“如果我死掉的话,你现在也不用怕我生气了,这是你想要的后果吗?”

黑发男人眼里出现仓皇和茫然,他胡乱摇头:“不,老子……我从来不想让你死。”

“可是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也没什么损失吧,女人千千万,换一个就是了。”

利维有些混乱,她说的也对,即使她死了,他也不痛不痒,没了这个还能换下一个,女人不过是玩物罢了。

这些都是他曾经笃信不疑的东西,可一旦脑海里那个虚拟抽象的“女人”一词套上她的身份,她的身体,她柔和的脸,她似乎就与“女人”这个群体割裂开了。

他一向不喜欢那些涂脂抹粉娇滴滴的姑娘,可她洗完脸翘着手指涂羊脂露润肤的小动作让他觉得可爱极了,他也不喜欢柔弱需要别人保护的生物,可面前这个姑娘前不久刚中了魅魔诱惑,全靠他一手拖着走,这些体验让他觉得新奇,却毫无厌烦。至于再换一个……他天天都在担心她自己跑掉,换?他单纯的一根筋还完全没有想过。

“你不是女人。”憋了半天,他吭吭巴巴憋出来这么一句,自暴自弃地垮了肩膀。

奇妙的,阿萝竟然懂了他的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翻涌过了些什么,浓黑暗沉,那些都是她永远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情绪。

“可你把我丢在那里,我已经在生死边境上了呀。”阿萝压下脑中的情绪,淡淡摇头。

利维猛地抬起头:“不是的,我都算好了,等我报完仇就立马去找你,如果凯里要杀你,我就把他也杀掉……”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最后消失。

阿萝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她曾经处处破碎的衣物告诉他,这个平静的女孩险些就这样寂静无声地消失在那片丛林里。

……是他的错。

“下次不会了。”利维难堪地咬着牙,双拳握紧。

阿萝没有回应他的承诺,她想了一会才开口:“你喜欢我,是吗?”

他曾经多骄傲地告诉她“老子对你感兴趣!”,又浓又烈,像一团火。

可现在,时间没过去多久,他只敢偷偷摸摸看看她的表情,思索一会,再弱不可闻地应一声。

——他已经为你改变了许多。伊登的话在耳边响起。

——不会有人需要你。纷纷扰扰的话语也在脑中盘旋,像是鼠类切切嘈嘈的杂磨声响,一圈一圈在她耳中扩散,混杂着不知为何开始加速搏动的心音,在她耳廓里回荡。

阿萝看着他,看他不安晃动的双眼,那双兽类的绿眸正缩缩放放,一副被难倒了的样子。可她知道在这不讲道理的人眼中,她还是他认定的猎物,不会松手,不能逃避。

他会追着她不放,因为在他眼中,阿萝,是不一样的。

“以后,你要抓紧我。”她轻轻说。

——猎人和猎物,交换了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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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小可爱说前面有bug!我印象里一直写的利维是半魔,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似乎没说过自己是纯的?挠挠头。他父亲的妻子是另一位高阶魔族,他俩没啥感情,那位夫人也有私生子和情人,后面还会出现(糟了我又剧透了)

如果有什么bug大家帮我捉一捉呀!!

还有,是不是好久没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