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还想请她去看话剧,票根揣开口袋里,到底是没拿出来。
本来要往中山路那边开,佳明提出去鸣新路,那是她自己租住的公寓住址。
长时间没回来住,房间里蒙着一层闷闷的潮气,就如蔬被保鲜袋卷着塞在冰箱里,塞了好多天后沁出的水珠。
晚上十点钟,沉炼的电话追踪过来,问她怎么不回去。
佳明不客气地损他:“我为什么要去你那里?难道我现在是你的犯人?”
沉炼痴痴地笑,陪她吵几句:“怎么会?沉佳明要做我姐姐,就永远做着,这个位置谁也抢不去。”
佳明从根子底下有些恨他:“别跟我说这些。”
“那你想说哪些?”
跟现在比起来,她宁远回到原来那个晦暗的沉佳明,至少那时沉炼在她心里是无暇的。
他根本不会听她讲话,她说任何话,他都有办法来堵她的嘴。
佳明失眠到凌晨四点,实在是睡不着,起来开了一瓶威士忌,喝纯的,连冰都不加,这才睡上一个囫囵觉。
次日起来做卫生,预备化妆和租赁晚上要穿的小晚礼服,周翌开车过来接她。
慈善晚宴在威斯汀顶楼的全封闭式花园里,灯光璀璨,翠绿花红的植物充满着热带风情。
台前的座椅全白,桌子铺着猩红的绒料,欧式立烛台,旁边的回形白长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自助餐和酒水。
开场千篇一律,主持人和主办者在台上宣讲,到了后半部份,突然报出秦可清工作室的名号,感谢工作室即将在下个月开始无偿给四川某县的留守儿童作无偿陪护。
大家纷纷鼓掌,周翌凑过来说跟我没关系,然后工会主席插了进来,拍他们的肩膀:“这是难得的机会,一个也是我们行业为社会做贡献的时候,一个算是给你们打个小小的广告,哈哈哈,可以吧?”
秦可清还在外地,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工作室的大局和人脉也要周翌来维护,算来算去,真要去也只能是还算有资历的佳明去。
所有的灯光倏然暗了下去,金白色的射灯从头顶上射下来,刚好渡到黑漆漆着闪光的钢琴架上。
沉炼挽着袖子,坐姿松弛又自在,半闭着眼睛盘开十指,悦目地在黑白琴键上舒展出乐曲来。
一曲完毕,大家热烈鼓掌。
沉炼对着观众不乏矜持地点头微鞠躬,视线搜寻到佳明这处,眼看着就要过来。
大门口那边震动似的哗然起来,谁被人群簇拥着进来,高定的黑西装,铮亮的皮鞋,高而俊峰的身姿,游刃有余又享受庸囊的男人越来越近。跟这个点点头,跟那个浅聊两句,在佳明震惊的视网膜下,游鱼似的,再自然不过地站到她跟前。
“佳明,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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